一路上，杨青依然忿忿不平。

前方，驾驭飞剑的苏姒，感知着身后杨青气呼呼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快乐，轻松，喜悦的感觉了。

或许，嗯，应该说是从来都没有。

从出身，到成长，到入宫，后来在开始修行。

她记忆里，除了争斗，就是活着，然后又争斗。

在她的记忆里，不论是身边的人，还是敌人，她们之间只有伪善的笑容，假惺惺的热聊，明里暗里的算计，不死不休的杀戮，还有心狠手辣的斩草除根。

记忆里，手里永远沾着血。但她却一直向往着美丽，向往着纯净。

所以，在后来选择飞剑的时候，她用尽了所有的积蓄，用了很多年，炼制脚下这把飞虹剑。

因为，在她儿时的记忆里，雨后天空的彩虹是最美，最纯净的。

……

“看，彩虹！”

就在这时，杨青突然大叫。

苏姒转过头看了杨青一眼，然后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红色的天空，东方的天边，一道半圆的彩虹横跨大地。

“这里竟然也有彩虹啊！”

杨青啧啧称奇的赞叹道。

苏姒美眸如水，慵懒的看着那道彩虹。

彩虹很美，但她却不用羡慕彩虹。

因为，她本身就很美。

……

当下方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杨青和苏姒也从天上来到了地上。

红色的世界中，焦黄色的道路上，行人寥寥。

稍稍扫一眼。

这些人全部都是无面，或者五官残缺的。

有的人没有鼻子，有的人没有眼睛，有的人没有耳朵，有的人没有嘴巴。

杨青看了一眼那人一眼，两眼，好几眼。

直到那人停下脚步，手握住了腰间的刀。

不过，就在这时，苏姒轻轻推了他一下。杨青这才意识到，这样看着人家是不礼貌的。他咳嗽一声，对那人抬手搭额，行了个礼后就收回了目光。

“你说没有嘴巴怎么吃饭？”

杨青低声问道。

因为是情侣，所以二人关系表现的很亲密。

比如，此时杨青就牵起了苏姒的手，低声问道。

她的手软软的，凉凉的，嗯，很舒服。

苏姒没有任何不自然的样子，低声回答道：“筑基期以后的修行者不用炼精化气，除了你，好像没有那个修行者每天追求吃喝吧！”

话没说完，苏姒俏脸微微一红。

好像自己也挺喜欢吃的。

“哎，没有了美食，生活岂不是没了乐趣？”

杨青摇头不解。

他当真掏出苏姒送给他的小酒壶，仰起头灌了一口。

昨天，他仔细研究了一番，那个无面道士的灵魂。虽然那人看上去没有五官，但其实是有的，只是杨青没有发现。

那人的五官发展和蜥蜴一样，都有一层薄薄的肉膜挡着。需要的时候，薄膜翻开，露出了里边的嘴巴，鼻子和眼睛。而且，那层肉膜是透气的，所以即便平时不翻开，也不会影响人的呼吸吐纳。

烈酒下肚，浑身舒坦。

如同全身的毛孔都在此刻打开一样，透露着一股子的通透快感。

“这才叫生活！！”

杨青小心翼翼的拧上盖子，美滋滋的说道。

一旁，苏姒美眸中笑意浅浅。

……

一路在大路上走走停停。

直到中午的时候，才看到路边有一处茶摊。

嗯，好吧，这里真的有茶摊。

“客官里边请！”

一个缠着头发，身着古装的男人，撩着白毛巾，大声唱喏道。

杨青看的一愣一愣的。

置身在这片空间，杨青总是会觉得特别荒诞。

路上的行人，衣着各式各样。

有的穿西装革履打领带，有的穿着古时候的长衫，有的穿着修女服，还有的穿着篮球大T恤。路上的行人交通工具也很奇特，有的踩着滑板一路奔驰，有的骑着毛驴，还有的骑着摩托车，当然也有骑着烈马疾驰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