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凝眼睛都没睁开：“行尸走肉罢了。”

“别说这等话。”皇帝坐在榻边，细细盯着她的脸，除了苍白还是苍白，叹气道：“你怎么狠心对自己下手？还刺得那般深，若不是太医来得及时，你待如何？”

“臣妾没想过日后如何，臣妾只是想死。”

皇帝到底蹙起了眉：“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朕不准你死！”

她终于睁开了眼，却是一片茫然：“陛下，死过了两回的人，如何还能对死生有畏惧？臣妾根本不怕这些。”

“你……”

无论皇帝如何软硬兼施，她都是这般爱理不理的态度，始终冷冰冰的，皇帝却无法觉得她像郑皇后，痴迷之心更重，最后竟将她揽入怀中，温言软语抚慰：“好了，养好了伤，日后朕会好生待你的……”

正当此时，皇后正巧踏了进来，见着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陛下？”

苏语凝一见她来，缓缓行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你身子还没好，不必行礼。”皇帝拦住了她，言语之中都是宠溺，皇后蹙眉：“陛下，这……”

“怎的，皇后有什么不满？凝嫔病着，见着朕也不必行礼。”

皇后心中一冷，旋即道：“臣妾不过是来瞧瞧凝嫔，听说她在慎刑司之中受了伤，是以……”

“皇后娘娘记挂，臣妾无碍。”苏语凝垂着头，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您不必担心，等臣妾身子再好些，就回到慎刑司之中，绝不会逃跑。”

听了这话，皇后立时蹙起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皇帝不悦的声音：“朕方才不是说过了，不必回去，日后就在溶月宫之中养伤。”

一面转向皇后：“可巧你来了，朕同你知会一声，日后凝嫔还会侍奉朕，那桩事，不必再计较了。”

“咔嚓”一声，皇后的指甲断在了掌中，钻心一般的疼：“陛下，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