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没想到自己那个瘸了腿的老朋友会邀请他下午在大教堂见面，正巧他也想见识一下温蒂昨天提到的那个教导汤玛斯剑术的孩子，也可以顺便看看汤玛斯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他踏步走进教堂大殿，下午并不是人们祈祷和做弥撒的时间，所以很容易就在一排排的长椅上找到了等候多时的康拉德，安德鲁走到他身旁，向一旁的黑甲卫士点头致意，那名黑甲卫士也朝大公爵友好的点了点头然后让道路。

“你来晚了，老伙计，是铸造大臣的工作太忙了吗？”康拉德并没有抬头看走到他身边安德鲁，笑着说道。

“你特意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安德鲁弯腰坐到康拉德身边，“而且还是在这个地方，我还从来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虔诚的信徒。”

“我的确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不过渡鸦群岛的海民并不信仰圣光，帝国是一个多元信仰的国家，当人们想要得到心灵的安宁时会向圣光祈福，想要得到成功和胜利时会向英雄提尔祈福，想要丰收、健康和女人顺产则会向生命女神艾希丝祈祷，而渡鸦群岛的海民们喜欢向深海之神祈福，祈祷他们的渔网能够装满，帝国人民总会从眷顾他们众神中寻求到帮助。”康拉德侧过头看着安德鲁，那张消瘦脸上的笑容在安德鲁看来有些骇人，“但是很奇怪的是，当人们受到严刑拷问的时候，反而却没有神明能够让他们祈祷。”

“说吧，从那些废物身上问出了什么。”安德鲁抬头看向教堂穹顶上的壁画，叹息了一声说道。

“很遗憾，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康拉德无奈的说道，“我也不认为那些家伙能够有骨气到那种程度。”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安德鲁问道。

“相信我，我的老伙计，你不会想知道的。”康拉德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都还活着，但是却都向往着死亡带来的宁静。”

那群恶劣之徒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说出来，说到底这些人也只是杰弗里穆勒的狗腿子而已，只是按照自己主人的意愿行事，虽然并不出乎安德鲁的预料，但是还是难免有些失望。

“不过我们多少还是有一些收获的，安德鲁，很明显他们在针对你，进而正对你我这样的大贵族。”康拉德说道，“这是对帝国法律和皇帝陛下权威的挑战，我们应该把跟他们有关的人都抓起来好好审问。”

“这个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而且真的把杰弗里穆勒抓过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只会撇清与那群人的关系，看来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恶棍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安德鲁很不满的说道。

“至少他们多少给我带来了一些乐子。”康拉德似乎很享受折磨那群人的感觉，而且还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安德鲁对这个老朋友那病态的爱好没有半点兴趣，虽然桑德曼家族的审讯手段残忍，但是却十分有效，而且桑德曼家族作为盟友的时候还是十分靠谱的，所以大多数人对他们这种嗜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对他们进行多余且无用的指责。

“不过有一点要值得注意，提尔瑞斯的贵族正在打温蒂的坏主意，保护好她，不要再让薇奥拉失望了。”康拉德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变得认真凶狠了起来，他侧过身抓着安德鲁的手臂，“你要是再做出让薇奥拉伤心的事情，我就让你也尝尝那群恶棍的尝过的苦头。”

“我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让温蒂受到任何伤害。”听到安德鲁郑重的允诺，康拉德那只枯瘦的手这才松开。

“那我们来谈一谈温蒂和法尔威克的婚礼吧？”康拉德又露出了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两个孩子都还小，我觉得应该多给他们一点时间相处一下，他们要是合得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安德鲁说道，“不过在我看来，法尔威克可能还要再努把力了。”

“当年曼弗雷德那条老狗宣布薇奥拉是你的未婚妻时，你可没有考虑这么多，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康拉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