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紧闭。

帘曼全都放了下来，导致室内如夜幕般昏暗。

全然像是久无人居的场景。

舒厌厌随手按开了一处走道灯的开关。

然后。

门外刚刚消停的走廊传来对讲机的高声惊呼，“电表动了一定在！准备无人机航拍留下证据申报，剩下的在门口蹲点二十四小时交班。就不信这一次要不到！……”

舒厌厌赶忙关了开关，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极力分辩门外对话，自言自语道，“咦……又是学校话剧彩排吗？是话剧还是情景剧未免太走心了，台词还有什么无人机航拍，给力……”

她走到距离她最近的一扇窗沿边，悄悄拉开了窗帘边角。

数架无人机齐刷刷对准她所在的窗沿一侧，开始撞击窗户。

玻璃无数道裂痕但没碎，发出刺耳的剐蹭音浪。

舒厌厌被眼前的场景吓到，飞快拉上了窗帘，仍嘭嘭心跳不已。这哪里是什么情景剧！分明是真的讨债！

债主规模预计几十号人，无人机就更多。舒厌厌不由脑补加分析眼前的局面，叶司音这个小白脸到底欠了多少富婆的钱？才能让对方如此愤怒不计成本？

她无比肯定自己分析的正确性，不然，叶司音何必制造不在家的假象？

她的脑海里闪过最合情理的某种可能：国漫带来巨大的文化效益面前，出身寒门的小白脸……哦不，妖邪。妖邪想要融入人界，仅凭借蹭夜大热度无作品支撑不足以具备竞争力。就潜心进入美院混文凭，混文凭又要有离美院最近的住所，开销不可谓不大。于是妖邪凭借自己颠倒众生的脸，将罪恶的目光盯紧了富婆。

凭本事借的钱凭什么还？——他一定存着这样的心思。无耻至极！

对方要账不成要人不得于是恼羞成怒衍生出今天的局面。

舒厌厌一点都不担心叶司音如何解决，反而担心起要账的人。妖邪实力强劲，他们再僵持下去……恐怕很危险！

得赶紧找到他！

遍寻整间居室，舒厌厌才终于知道对角这处房子为什么长达数年空着也卖不出去，户型不单是这间还连通了楼上的两层，室内有电梯。

今天真是同情富婆并想成为富婆包养夜大的第一千九百天……

终于。

舒厌厌找到画室的时候自然就找到叶司音。他正以在完成一幅静物写生，连带他自己都像一张风景写生。

无缘无故地，舒厌厌又想起某时某刻用过的形容“盛着细碎琥珀的玻璃盏”。异色瞳向来视为不详，文艺复兴时期有被信教徒活活烧死的。直至今天异色瞳仍被视作怪异。为什么这货能这么好看？！竟半点都不觉的异样。

进入画室前的舒厌厌面对着墙角念念有词。

叶司音并不感到好奇，奈何对音源敏感总还是能听到包括外面的对话。

“舒厌厌记住，幻象都是幻象。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受骗的富婆就是教训。色字头一把刀不得不防。认真冷静专注集中，切记不要对视对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