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沸腾的声音逐渐走近，舒厌厌想避开已经开不及。因看到或听到新榜前来一观作品的大军络绎不绝，将背景拦与舒厌厌覆盖在内。

“听说颜料是上一届遗留在笔试那间教室的，都说那个牌子的颜料超烂，纷纷建议避雷。关于这牌子好坏的问题，嗯……我觉得起码实锤了一点，好坏因人而异。”

“叶司音画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线稿画得极随意，我当时还在想：

九折？！九折水瓶？！（就这，就这水平……）有手就行，没结构没细节没用心的三无产品。

然后现在……呃，和眼前看到的成色效果图，光影运用比商用征稿图还离谱，简直……惊艳。”

“他的线稿一直就很随意，像是为了顺应美院所提倡的严谨才添加的步骤，他刚入美院的那几天都是直接着色省略线稿。当时看着就觉得唔……好简单，于是我照做了一周，后果你们懂，挂了三门测验外加丢了一次商用图征稿的饭碗。”

“别笑。按叶司音的步骤极简随意，看过几次就萌生——我用我也行的念头。”

“选美院的都有相关天赋和底子，叶司音还是能远超同系水平。很纳闷，照他的水准为什么不去接商用作品扬名立万，窝在小小美院虚度光阴？”

“他签了光影传媒时间并不短，维基百科从没见过他的作品相关剪辑。如果不是同校，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号人。”

讨论笔法结构光影的声音里，有人关注到别的地方，“油画系本部的有没有发现画里红头发的女孩子很眼熟。”

“眼熟吗？好像是挺眼熟的，最近叶司音不是也染了同色系的深酒红吗？”

“好像是……舒厌厌？”

被齐刷刷的目光关注，舒厌厌显得有些不自在，习惯了以往垫底期间被无视的存在。对视的静默里，舒厌厌忍不住想，早知道染个绿色，没有相同点就没有可讨论的空间。

“我知道为什么叫《七月九日晴》，七月九日她与时光俱晴朗。”

“你们真的住一起吗？”“你们家里同意吗？会不会太早了点哦。”“舒厌厌，为什么早恋反而让你成绩变好了，以前你从不来关注排名的。”“叶司音呢？他怎么不和你一起来。”

“……”

过度被关注及应接不暇的问题此起彼伏，舒厌厌无法再像以前放学后在院校恣意逗留。

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翻越栅栏抄近路，如果她被问到无话可答的情况下离去，敌视油画系的隔壁两系议论的新重点可想而知——

“我知道她怎么自己出现在这……因为太野蛮粗鲁，才交往就被甩。”

“真的吗？那以后看见叶司音是不是要说，全体渣男起立，拜见祖师爷！”

本来约好放学一起去买糯米糍开启周末，滢滢因为补习课不得不爽约。

舒厌厌只能沿袭正常的路径，穿过雕塑群，静之湖，还要绕过两处教学楼才能从南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