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走!”

“好的，说走咱就走！”舒一诺侧身拉开车门，将舒厌厌一把带了进来。

意识到缩略句中招，舒厌厌语塞一秒，默默系上了安全带，才问，“去哪。”

“你猜。”

“……”即便行驶中，舒厌厌也没跟他多啰嗦，伸手就去开车门。

舒一诺认怂道，“别，本来就是无本上路，出点事故罪加一等。我可不想做法外狂徒。”

“你特喵的知道无本上路还载人？！”

舒厌厌由呈‘大’字型松松散散地瘫在座位上的醉汉坐姿，秒变抱紧安全带车窗全开，随时准备跳车的温柔淑女——当然是指不言语的时间，开口便是凶巴巴的语气，“去哪！”

“罗什门。”

“什么门？”不是没听清，而是不知所云，舒厌厌回问道。

舒一诺以异常做作的姿态瞅了她一眼，“啧，一看靓女就是没去过市中心体验繁华夜生活的崽，孤陋寡闻的，真可怜。”

舒厌厌不想跟他多哔哔，抬手即拨出三位号码，将屏幕对向他，“快点解释，不然我直接举报你无本上路。”

“别！有话好说。”

见她将手机塞回了包里，舒一诺恢复镇定，“就是一特大的私人会所。”

“嘁。”舒厌厌兴致缺缺地应了声，将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夜景之上。斑驳倒影里，安静下来的她自有几分郁郁少女之感。

等红灯间。

舒一诺瞥见她的校服，随即怨声载道，“靓女，你以前不是一放学就换便装的吗？得，又得害我绕路找一家现在还营业的形象设计门店。得亏我发现的早，不然去了被发现你我都还没成年，直接就扫地出门。我还约了朋友的，进不去事小，丢面子又爽约可就……”

舒厌厌权当听不见他的叽叽喳喳。

低眸间扫到‘油画系’特有的图腾校徽，她失笑，不觉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了。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能久坐贯注练习绘本创作，已经很久没有因约架而被孩子家长状告老舒，最讨厌的校服从早穿到晚……

变化的习惯很多。

那么。

变化的原因只一点。

什么呢？

恍惚间她抬眼扫向斑驳镜面，脑海中却清晰浮现一双琥珀色的异色瞳。

蓦地，她又想起某些时刻的交谈——

“您多虑了，我对她本人没有任何想法。”

“如果有办法回归，第一时间我就离开。”

“你喜欢我什么，我改。”

“他们已经搬走多时。你不知道吗？”

“……”

叶司音……

叶司音。

叶司音！

忘了吧。

都忘了吧！

“既然相遇与重逢皆有期限，都忘记是唯一抉择。”——这年头在脑海浮现。

舒厌厌忽然打断了舒一诺喋喋不休的抱怨，她以倍感兴趣的目光向他，“私人会所都有什么？有酒吗，醉到一次不知愁的酒。”

“呃……”

自称夜场名流浪荡少年的舒一诺陷入茫然，“呃……应该……有的……吧？”

内心os：“别问我其实我没去过！我平常就好跟同学去网吧开黑，还经常被爸妈逮到，用棍子追着撵出来，满街乱窜，你又不是不知道啊我的亲姐姐，你问我我问谁呢？！”

舒厌厌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那私人会所有传说里的顶级嫩模场和男模场吗？里面是不是五光十色，灯红酒绿的？”

听到嫩模，舒一诺的‘泪水’情不自禁从嘴角流了下来，“那……必须有！”

舒厌厌没有鄙夷他，反而三连追问，“那有帅出天际的男模吗？有没有很会说情话的那一种？据说客人肯为他包厅他就会跟客人共度浪漫的夜晚，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