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懈从店里端来一杯柠檬水，放在了室外的遮阳棚下，招呼谢迟：“喝口水，歇歇吧。”

谢迟收拾好东西后走了过来，甩甩手上的水滴，便信手抓起杯子一饮而尽：“比起奶茶和咖啡，还是更喜欢柠檬水。”

他冲余懈笑笑，喉结因吞咽的动作划出好看的弧度。

“以后你来，都给你准备柠檬水。”余懈道，“金主爸爸的喜好必须满足。”

余懈问出自己心中一直有的疑问：“你那么喜欢猫……自己养猫吗？”

谢迟的眼神朝一旁瞥，低声道：“不养。”

余懈微微错愕，过一会儿后也莞尔道：“我也不养。”

谢迟本担心余懈还会继续追问下去，但余懈说完便兀自继续道：“都不自己养，所以才能在这儿遇见。”

“你说是吧？”

在被爸爸接回家读书前，余懈和他妈妈都住在老街。他最好的朋友，除开叶叶，就只剩下一只小流浪猫——陪着他度过了很多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点难捱的时光。

所以不管过去了多久，他想喂养一只猫主子的心意都没变过，但无奈家里人不同意，准确地说是他爸余靖松的极力反对，使他只能停留在想的阶段，而无法付诸行动。

他不知道谢迟是什么样的心理，但是就冲他往猫咖店大笔砸钱的劲儿，就知道这是一个对猫的喜欢不止一点点的人。

毕竟，爱一个人，哦不，爱一只猫要首先舍得给它花钱。

谢迟：“有消息吗？”

余懈坐在谢迟的对面，静静地半趴着，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嗯，没什么事，但医生说还是要做个全身检查。”

谢迟酝酿半刻：“那周末能在店里见到它？”

余懈浅浅笑道：“看他恢复状况了。”

谢迟看余懈半天没提及周末宣传照的事，好面子的他还是咬咬牙，主动道：“那周末我们什么时候拍照？”

余懈抬起眼皮打量着他，看着他想问又不好意思的神情，心里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手指继续在桌上画着圈，带着点笑：“大忙人不是没空吗？”

“算了，我和班长商量商量，换个人。”他侧过头去忍住笑意，“别为难我们的新同学。”

谢迟：“……”

谢迟自然而然地端着架子：“不去就不去……谁稀罕了。”他觑着余懈的神色，正色道，“我只是想帮同学一个忙。”

“毕竟我是……”

余懈接过话：“毕竟你是活雷锋。”

两人同时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余懈点点头，给他一个台阶：“那，活雷锋你再考虑考虑？”

谢迟绷直了嘴角，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道：“咳咳，那星期天上午在店门口见？”

余懈撑起身子，两只手悠闲地垂在腿侧，看向略有些不自然的谢迟。嗯，这个颜值，不利用来为班级拍宣传照，真的浪费。

“好。”他伸伸懒腰，出声调侃道，“两个工具人连周末都要被压榨。”

余懈感觉自己和谢迟的同学关系在不知不觉间又近了一步，便开始像和陆璟聊天一样地自然搭话：“哎？都说闻不见你的信息素味道，怎么还那么多暗恋你的小同学？”

余懈挠挠头，“我怎么感觉前半句是谣言啊？”他嗅了嗅鼻子，“我闻着你的信息素，蛮好闻啊。”

本来听了余懈前一句话，谢迟嘴角已经隐隐约约地挂上了又欠又拽的笑，下一句话他却愣了。

余懈能闻到？余懈闻到他的信息素味道？还觉得很好闻？

他今晚难得一次地皱紧了眉头，余懈看他欲言又止，以为自己开错了玩笑：“呃，怎么了？我瞎聊的。”

余懈轻声：“开玩笑，别当真。”

几乎和余懈同一时刻，谢迟出声道：“你开什么玩笑？”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二人说的话都能当做彼此之间的回答了。

两人在店门口开始对着彼此乐了起来，余懈思索道：“我看你也没别人说得那么欠。”

谢迟爽朗一笑，嘴角勾起肆意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