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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氿简单整理了一下衣领，忽然站得笔直，朝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即便你不需要，但我是真的饿了，而且一会看完尸体，可不保证自己还有食欲……不知道医生能不能赏个脸呢？”
陆缚看着他仍旧有些皱巴巴的领子，终究还是妥协，但看起来仍旧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找个最近的地方，别耽误时间。”
单氿放下摆造型的手，轻轻扬了下眉。
两个人出了休息室，并肩走在警局院里。
拐了两个弯之后，单氿指着一个不远处的三层小楼对他说：“那里就是警局的餐厅了。我是警长，工作性质特殊，有时候免不了要加班加点的办案，要是遇见棘手的案子，几天几夜呆在警局都是很正常的。”
陆缚显然没想到会听到他这样说，他还以为这些圣民只是摆摆样子就行了，破不破案都看心情，漂亮话纯粹是来糊弄旁人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单氿询问他的意见：“要吃什么？”
陆缚看起来确实没有用餐的兴致，就说了两样最普通的：“牛奶和鸡蛋好了。”
单氿闻言暧昧一笑，道：“我这有现成的……”
？
这明目张胆的调戏让陆缚不由得皱起眉头，转过头就见单氿轻咳了一声，没有再说而是做主给各自点了一杯牛奶和培根煎蛋，只是点完餐仍藏不住脸上的笑意，搞得陆缚实在是不耐烦，就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上餐有些慢，陆缚十分自然的向给他们送来食物餐盘的阿姨轻声说了句谢谢，而这句谢谢，却让刚要开口的单氿嘴唇一僵，看了看和自己同样一脸诧异的餐厅阿姨，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两个人安静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在陆缚把牛奶快喝完三分之一的时候，才听单氿问他：“医生……你刚才跟她说了谢谢？”
陆缚看了对方一眼，放下玻璃杯，反问道：“怎么了？”
单氿虽然笑着，但表情却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说谢谢？”
陆缚淡淡开口，听不出语气：“习惯了而已。”
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单氿着实有些意外。
在这个阶级观念严重的城邦里，感谢对于圣民来说，早就是已经舍弃太久的字眼。圣民自出生便拥有很多特权，以及象征身份地位的焰母手环，所以根本不懂得感恩。
登门之前倒也听同事说过，这位医生虽医术高明，但是为人却十分古怪。有时候闹起脾气来，连前去求诊的城中贵族也丝毫不留情面，而那些贵族不但不恼，还要赔笑脸，今天自己还真是体会到了。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会语气温和的同子民道谢，这当然奇怪！
“知道吗医生……”单氿用叉子轻轻戳了一下，蛋黄瞬间便流了出来。“圣民的字典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感谢二字。”
陆缚没有抬头，而是将食物分成了平均几份，道：“那是你字典缺页了。”
如此无厘头的回答听得单氿不由得轻笑起来。
陆缚吃的有些慢，这些食物虽然十分美味，可实在太难消化了，如果吃得快些，恐怕他未来几天都要误工。
吃完早餐之后，单氿带陆缚走在警局里，黑色的裤子上有一个明显的皮鞋印，他也不擦，两人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到了间像是库房一样的灰色建筑前。
单氿道：“我们到了。”
陆缚问：“停尸房？”
单氿点点头，示威般扬了一下眉，颇带挑衅意味的问：“怎么？你害怕了？”
陆缚闻言就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冷哼一声，说：“我见过的尸体，比你见过的活人都多。”
单氿立刻反驳：“这就吹牛了不是！你才多大年纪？而且我好歹是警长，每天都要见各种各样的人，接各种各样的警，我一天见的人光是同事就有百八十个，你那个诊所一天才能来多少人。”
陆缚表情冷淡，眼中的苍老与沟壑皆是旁人难以读懂的晦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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