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对他怒目而视道：“陆崇，你少来这一套！龙在天心狠手辣，为人处事只为己欲，不讲恩情，跟着他走早晚必为所害，能有什么前途！云姑娘、玉姑娘……”说着，陈布转过头来劝楚氏姐妹道：“你们都是明理的人儿，龙在天行事如何，你们比我更加清楚。现在，你们好不容易在江东过上安稳的日子，想必不会因为这家伙的几句忽悠就再次重蹈覆辙的吧？”

楚玉看定楚云，小声却又坚决地说道：“我听姐姐的呢……”

楚云说道：“只要师父老人家还在，越州我是不会再去的。大师兄，你要我回越水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陆崇嚷道：“哎，我是为了你们好，你不要意气用事嘛。你们刚刚在古轩亭口劫了法场，这可是死罪呐。你们待在这里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五姑娘是个精明的买卖人，她打的包票怎么能当真呢？你们即便因为师父他老人家的缘故不愿意回越水，那也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嘛。总之，不要留在江东，坐等着官府来杀你们嘛。”

楚云把眉头一拧，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自己闯下的祸事，也合该由我自己来担当，绝不能再连累他人了。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官府来杀我好了！”

“你看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呢？年纪轻轻的，活着不好吗？”陆崇还要再劝。五姑娘骑着马，带着四五辆大车，迎头赶了过来。她远远地瞧见了陆崇在这里，就喊他道：“陆崇，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死到临头怎么还在这里犯浑呢？”

“我死到临头？”陆崇觉得好笑，问她道：“我又没有招谁惹谁，怎么就死到临头了？”

五姑娘说道：“你是不是天麻猪脑吃多了？自己跟师师姑娘做下的那些苟且之事，都不记得啦？皇上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恰巧今儿早上有三个少年到顺天府告发你当街行凶，抢夺他们的财物。顺天府、锦衣府要借着这一个由头，要好好整治你一番呢！你再不跑就来不及啦！”

陆崇不快道：“师师姑娘又不是他赵家包养的小妾，凭什么我就不能跟她往来？这做天子的心眼儿怎么比针眼儿还小呢？”

五姑娘说道：“哎呦，敢跟当今的天子叫板，你这是长了几个脑袋？现如今，师师姑娘的住处已经被锦衣军严丝合缝地保卫起来了，你过去个试一试？”

陆崇哼哼唧唧地说道：“这有什么呀？不就是锦衣军么，我这就回去打得他们找不着北，与师师姑娘一起远走高飞。这都不是事儿！”说着，他摇头晃脑地就抛下这里的众人，沿着官道往城里去。

五姑娘朝着他喊道：“你真傻啊，城里现在是龙潭虎穴，你进去了就是死路一条。你死了倒也不打紧，可我怎么跟你师父交代呢？”

“去他妈的师父吧，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了！”陆崇头也不回地喊着，“龙潭虎穴有啥呀，这都不是事儿，都不是事儿！”

楚云却不以为意道：“五夫人不必为他多费口舌。我这一位大师兄鸡贼得很，他最看重只有他自己，至于其他都是在所不计的，他狠起来连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敢卖。现在，才不会为了什么情呀爱的丢了自个儿的性命。他这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而已，你看他走起路了都轻飘飘的，那是腿肚子转筋呢，一准儿地进不了城。”

五姑娘摇头道：“哎，那不是以前嘛。人都是会变的，就如同你我一样。哟，这就是‘黑风疾’吧？”她眼珠儿往后面一瞥，看着那匹西域来的大黑马，啧啧地说着。

“嗯……”楚云一下子紧张起来，招呼着楚玉赶忙上了马，对五姑娘笑道：“听说夫人现如今改坐车轿了。今儿，怎么又骑马出来了？是不是今天的事情，又要抬棺上阵，血战一场了？”

五姑娘冷着脸对楚云说道：“这还不是让你们给闹腾的？不是我说你，你也真行啊，魏少鲲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也敢救他？玉儿给这狗子迷惑了，不懂事也就罢了。原本，你以为你该是一个懂得轻重缓急的可靠人儿，能够阻止她做蠢事。没成想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