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有些怀疑，镜中伯爵其实是玩家的倒影。
就像是那只拟态长得跟他很像的水母一般, 镜中伯爵的外表和性格是模拟着玩家才产生的, 甚至可以投射玩家的内心, 所以他才会知道一些“游戏角色”不该知道的情报。
但这样一来, 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带师那边那只镜中伯爵也和余羡一模一样了。
周律倒也不急着搞清楚。
有谁可以在见过陌生人（怪？）第一眼, 就知道对方全部底细的呢？
知道对方性格类余羡，无论对方是原本就这个性格也好, 还是跟着余羡模拟出来的也好，都算是个进步。
因为周律通过这个可以明白一件事：
如果直接问的话, 他无法从镜中伯爵这边知道任何自己想知道的事！
没错, 余羡的性格就是那么狗。
余公子不高兴说的东西, 绝对不会说，不仅如此, 他乐意告诉对方的东西，也通常是事情的局部，很容易误导对方, 当对方产生错误判断的局部。
这种误导大多数甚至对余羡本人没有好处，但余公子似乎觉得能坑到人就赚了。
也不知道他这种恶劣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
也因此, 周律觉得余羡的话不如不听。
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 不和对方对话是最安全的。
周律现在没有舌头的状态, 其实……
唉？舌头？
周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镜子中传来了一声轻笑。
周律没理会对方, 他将手指伸入自己嘴中，摸了个空。
其实他不用这样确认，也知道自己嘴里是没有舌头的。
一直没有。
可这次上线以后, 周律从最初的召唤镜中伯爵开始，就没有遇到任何语言上的阻碍。
周律竟然一直没注意到！
这对于一个安全人员来说简直是致命性的失误！
要知道，只是误以为自己有条舌头倒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周律的任务中遇到换具身体，缺手缺脚的情况不少，战斗的时候也要因此做出调整，要是以为自己本该有的肢体在关键时候没有了，那可就关系到生死了！
原因吗？
简直显而易见。
周律抬起眼睛，瞪向镜中伯爵。
镜中伯爵简直是故意的给周律几秒钟觉察到自己异常的时间，然后等到周律看向自己了，才肆无忌惮的嘲笑道：
“终于发现了吗？不愧是n卡，自己身上那么大的异常竟然没有注意到。”
“……”
“别试图说话了。既然你已经发现了，就无法再发出声音，”镜中伯爵盈盈笑道，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才察觉到什么似的偏过头看向周律，“不过，你刚刚磨磨蹭蹭说了那么多的废话，却好像没有说出召唤我的目的？虽然我并不想要和你交易，但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还不如蠢到最后，一直没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比较好呢！”
“……，…………”
“不过，我大致知道你召唤我做什么，是因为你的头颅吧？你大概想要知道，将你的头颅带来的那个人和城堡主人做了什么交易，他为何又纵容手下将交易物品偷出来。他是谁，他有什么目的，他在哪里找到你的头颅的？”
“……，…………，………………”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就是不告诉你。”
镜中伯爵甜甜的微笑道，他那银灰色的眼瞳闪烁的光芒就像是天真的熊孩子一样。
能把人气出高血压的那种。
最气人的是，在这么说话的时候，镜中伯爵的身影竟然真的扭曲了起来，像是下一刻要消散的样子。
这个家伙特地现身，似乎就真的只是为了来气一气周律而已。
镜中伯爵也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的说道：“谁让你只是一张n卡，谁让你砸了我的镜子呢？”
“呵！”周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
他决定了，以后就把镜中伯爵和余羡当做是一个人了！
至少行事是一样的。
所以周律也可以确定，镜中伯爵是说真的。
他确实是来报仇的。
他来报仇周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