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认为。”
余羡赞同道：“我一开始以为, 只要用两次‘梦境’……精神力比较强的人，就是三次梦境，就足以让他精神崩溃, 因为恐惧对我言听计从了, 结果最后也没成功。”
*
但这句话是“现在”的余羡说的, “过去”的余羡并不知道这个。
那时候的余羡还试图让周律屈服，因此看见周组长若无其事的表情, 总觉得有些古怪。
他难免有了和余沫一样的想法：“难道我不会影响到他的情绪？”
余羡如此想着, 靠近了周律几步。
余羡不喜欢那种很容易就被他干扰了情绪的人。
但他更讨厌不受到他情绪干扰的人。
余羡看过很多书，专业的论文到瞎编的杂书都看。
他知道在三流的爱情故事裡，像是他这种有着“悲惨”身世和“悲惨”能力的疑为‘邪神’的存在，大多数会遇到一个不在乎他能力，甚至可以免疫他能力的少女，或者少年？来引起他的注意, 甚至让他敞开心扉, 去爱其他人。
余羡每次看见这种故事的时候, 总嗤之以鼻。
他觉得这是瞎子在幻想“看得见的世界”。
这就好比一个看得见鬼魂的人，也许他会抱怨说, 突然从窗户上倒吊下来的头颅太恐怖了，我才不想要这种力量！但如果真的拿走他的能力, 这个人下一刻就会惊恐从自己背后吹过去的那阵风是不是想要害他的女鬼了。
如果真的有人能免疫余羡的能力, 余羡首先的会是将对方的灵魂拿“恐惧”或者其他什么情绪的腌上几百年, 直到对方彻底入味为止。
不过周律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受影响。
他至少还在“做梦”。
余羡为了确定自己的“进度”，微笑着向着周律伸出手去：“噩梦吗？看来你确实睡得很不好，都出现了黑眼圈了。”
余羡这么说着，碰触到了周律的脸。
灵魂和身体的触感不一样。
要余羡来形容的话，和灵魂接触像是在水里交\\合, 隔了一层液体不说，还总担心有什么东西会掺进去，偶尔玩玩还行，但除了人鱼没人会喜欢经常这么搞。
身体就不一样了。
有温度，有实际的触感。
余羡其实很喜欢哺乳动物的身体，温度和心跳都让他觉得安心，但余羡很少去碰触它们，因为放大的情绪会让它们越来越无法保持理智，最后疯狂。
当然，余羡也可以抽掉它们的灵魂，但没有灵魂的躯体就“安静”得不像是活物了，余羡同样觉得很讨厌。
说到底，余羡就是挑食而已。
他自己说是“洁癖”。
所以尽管余羡对周律（的灵魂碎片）做了这样那样的事，但这还是余羡第一次真正触摸到周律的身体。
周律的皮肤有些粗糙，手感并不是很好。
而最令余羡失望的是，周律的情绪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在被他碰触到的那一刻，就像是被泼了水的热油一般炸开，并且溅了出来。
“啪！”
周律皱着眉拍开了余羡的手。
随即周律似乎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而惊呆了，他干巴巴的说道：“对不起……”
“没什么，是我冒昧了。”余羡皱着眉头微笑道。
已经晚了。
被余羡碰触就已经建立了链接，接着余羡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让那个情绪持续上升，直至彻底失控。
余羡并不想要被飞溅的油锅殃及。
于是余羡像是因为周律的拒绝而伤心般的说道：“父亲说得对，我还是回我的房间去才比较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律焦急的说道，但被恐怖情绪所影响，他的身体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阻止他靠近余羡。
余羡也知道这点。
他是认真想要返回房间的，然后再对他所收集的周律的灵魂碎片玩一次触手play，以现在周律对他的恐惧度，应该很容易问出“公司”的内幕了。
余羡这么盘算着，一只手却“砰”的按在了余羡前方右端的墙壁上。
余羡惊讶的转过头，发现自己被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