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是不是说天皇？”
“好像是。”
“这到底是窑老板还是二鬼子？”
“呵呵，谁知道呢，反正我就知道一会儿还有乐子可看。”
台下的来宾们幸灾乐祸的低语着，人群里的六爷也是满面死灰，孙师傅更是唉声叹气的背着手，压根不敢去看台上那个哆哆嗦嗦，脸上写满了“我距离天国只有一步之遥”的道爷。
“完喽，完喽，这下彻底完喽，大哥本来就有点怯场，这下好了，让那几个小王八蛋一搅和，大哥.......唉，一会儿都把西装蒙头上，等把大哥抬下来就直接往外跑，千万别回头！”
五爷七爷听话的把西装蒙在了自己的脸上，做好了一会儿扛起道爷灰溜溜逃跑的准备，而一旁的卡尔则很是难以置信的问道。
“马先生，我一直都很奇怪，董事长作为一个帮派的领导者，为什么会有这种当众怯场的毛病呢？我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六爷叹了口气，背着手道。
“怯场说不上，大哥就是不习惯在人多的面前讲话罢了，不过也不能说是不习惯，他就是不太适应这种人特别多的正式场合，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因为以前跟帮里的兄弟们训话的时候，他都讲的挺好的，看不出什么问题。”
盯着会场上方那台旋转着的水晶吊灯，六爷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可在咋们酒店几年前开业的时候，对，就是在那天晚上的开幕仪式上，大哥作为老板需要拿着演讲稿上去发言，他当时也没感觉什么，还挺兴奋地呢。结果等他走上台，面对台下的几十名来宾后，大哥居然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浑身直哆嗦，眼神就跟现在一样，空白的吓人，就连手里的演讲稿都忘了看，足足在台上哆嗦了十分钟，完事儿嘴里就蹦出了四个词，“这个，那个.......””
孙师傅抱着胳膊，叹息摇头。
“最后是我上去接过话筒说了几句屁话，才把那天晚上糊弄了过去。也就是从那之后我们才发现，大哥有这种在正式场合发言怯场的毛病。”
听完六爷和孙师傅的描述，卡尔认真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见台上的道爷越来越紧张，嘴里蹦出的话也越来越恐怖，基本全是，“那个，这个，我说，啊，”六爷再也看不下去了，把西装往脑袋上一蒙，说着话就要带着五爷七爷上去抢人。
但这时，卡尔忽然拉住了想要冲上台的六爷，在六爷狐疑的眼神中，卡尔微笑的指了指自己耳朵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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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个，我说，啊，就是他酒店，大赛，大赛他，他.......”
面对上百名来宾灼灼的目光，看着所有人那充满戏虐的眼神，此刻，站在演讲台上的道爷，那张脸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老水灵了，浑身上下也跟喜得帕金森综合症一样，哆哆嗦嗦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众要来段机械舞呢。
万众瞩目之下，道爷恐惧的咽着唾沫，大脑都快因紧张而宕机，那双浑浊的老眼也是被逼的睁到了最大，瞳孔里写满了绝望与无助。
诚恳的讲，道爷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里在说些什么了，大脑乱哄哄的一片，什么都能想起来，但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甚至就连嘴都瓢了，要不然也不至于翻来覆去，“我说，这个，啊，”完完全全就是嘴在脑袋前面。
也是幸亏台下的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大叔级人物，大家伙看热闹归看热闹，但起码不会当众起哄，不然现场要是多一半年轻人，估计道爷早就被人抬下去了。
可不起哄是不起哄，自己已经嘟囔了一分多钟的“这个，那个，啊，你看，”就连记者都不打游戏了，来宾们更是一个低头玩手机都没有，大家伙乐呵呵的等着看皮条张还能再蹦出什么惊天之词。
尤其是站在人群里的袍爷，这会儿别提笑的多开心了，那仅剩的一只老眼更是乐出了眼泪。好死不死，紧张的要死的道爷一眼就看见了袍爷那幸灾乐祸的表情，险些被气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