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幻影，他看到了曾经。

精致美丽绝伦的少女凌空飞起，哪怕鼻血横肆，她亦骄傲的扬着头，短碎的发遮不住宛若星空潜藏愤怒的眸，纯粹的念形成绝对的屏障，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她与那入侵的怪物，大概属于同源。

但她如此热爱这个美丽的世界。

“你进不来，我说的！”

少女的念一寸寸击碎了触手，祂在哀嚎，祂在痛楚，祂被阻挡在世界尽头的裂缝之外。

那一刻，她就是世界之王。

那是属于她的传说。

那是真真实实的伟业。

“决定了，我要带你出去！”

目光坚定，穆纤阿最终，还是没抵过内心深处的窃窃私语。

“没有办法的。”

魔女转过头去。

“萨布丽娜的计划完全不通，她太小瞧了瀑布后面的家伙，那并非是凯尔特神话中，一个模棱两可不合规则，只有三分之一神格的神明可以阻挡的东西。

哪怕她真的献祭了自己，用地狱之火塑造莫瑞甘的末日，也没法在此方当做镇守的固有结界。

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渺小的蚂蚁，想要阻挡大象的步伐，总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代价只有我一个，已经足够美好了。”

救赎魔女，大概，她有着世间所有美德吧。

谁又没一个悲惨童年，蹲过小黑屋呢？

难怪她们都憧憬着她，在地狱中仰望天堂，无私无垢的救赎。

穆纤阿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一字一顿。

“不是她的计划，是我的，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前辈。”

“什么？”

“所以，别再死撑了，世界还存在，那东西过不来。”

“怎么过不来？”

“我在！”

穆纤阿讲的很大声，也很自信。

“前辈，当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把握住，逃跑不是可耻的，这只是传承，如果你无法下定决心，如果你过于善良，如果你觉得不行，那就，交给我吧！”

目光如炬，穆纤阿的信念贯彻落实，他从不会做下可以反悔的决定。

“交……交给你？”

女孩的呼吸在急促。

男人的自信让她无所适从。

她还未曾遇到过一个如她一般无二骄傲的人。

隐约着天空在嘶鸣，他所诉说的，是她心中隐藏在最微小处的心愿。

魔女啊，救赎呢。

不是我，该有多好。

眼神中越发炽热明亮，那并非稚嫩的声音在心中咆哮。

“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不必怀疑。”

笃定的话语，让女孩仿佛放松了无数倍，身体几乎瘫软在他的怀里。

“你接受一夜情吗？”

“前辈，别闹。”

穆纤阿差点被这句呛到。

要知道她的灵魂面貌，还是个孩子啊，更何况她那无敌于世的张扬与现在落差过大。

其实，他也早该明白，她们是魔女，自然不仅有着表现出来的那一面。

“也许，这是我最错误的决定。”

魔女看向裂缝，无论结局如何，不会再掌控在她的手中，她再也不需要如此，凝望着深渊，抵御祂的低语。

她可以再次看见鲜花，在清晨于街头漫步，她可以抚摸爱人的肌肤耳鬓厮磨，她可以尝试各种人间美味，她可以快乐的晒太阳，她可以无忧无虑的沉醉在幼稚的游戏中。

“穆纤阿？”

“李望舒。”

男人重新诉说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记忆并未恢复。

但此时此刻，他觉得应该诉说这个名字。

“好吧，如你所想，吾乃破碎人生建立者，英国第一强者，地狱之火持有者，孤寂的守门人，一言难尽天下生的救赎魔女——伊莲娜·斯佩尔曼。

额外福利，你可以像嘉莉一样，叫我11。”

“伊莲娜，你这样我会吃醋的。”

一朵黑雾在身后升腾，三位魔女争奇斗艳，魅色瞳孔皆游离在抱着伊莲娜的穆纤阿身上，表情尽是这男人果然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