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从指端麻到五脏六腑，他悲凉的发现自己始终不敢开口回应。

程容玉将辛竹搂在身前，墨玉的发冠早就不知所踪，他闲适的偏头靠在辛竹的肩头。乌亮的头发滑在辛竹的颈窝里，让辛竹心旌微颤。

“我又没堵住你的嘴，你为什么不说话。”程容玉的话音里有些委屈。

“我……”辛竹哽住，心乱如麻。

程容玉叹息了一声，“我的脾气不好，手上沾过人命……所谓的除魔卫道也名不副实，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

程容玉闻言抬起头轻轻亲了一下辛竹的耳垂，“那你是接受我了？”

辛竹的心似乎都要不属于自己，忽而甜蜜忽而痛苦，一时在云端，一时在地狱，苦不堪言。

他咬牙道：“没……有。”

程容玉气极，锤了一下辛竹的后背，辛竹猛咳不止差点吐血。程容玉手忙脚乱的替他顺气然后将辛竹摆到一颗大石头前倚坐着。

他走到辛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辛竹，我好看吗？”

辛竹扭开头，胡乱点点头。

程容玉把脚露到辛竹视线里，它在金色的绒光下皮肤净滑如玉，脚踝精致得挠心，“你不喜欢吗？”

辛竹紧张的低下头，脑门有汗珠掉落，喘息渐粗。

“那这样呢？”

程容玉解开腰带，把厚重繁复的衣服一件件剥离。

“够了……”

辛竹紧闭双眼，每一件衣服落地的声音都叫他浑身一颤。

程容玉的喘息缓缓的吐在他的耳畔，“不玩你了，我最后一次问你，若是你不同意，我再不会碰你。”

“……”

辛竹脑中有一根弦被撩断。

捆仙绳被辛竹的金色灵力崩断，他扣住程容玉的腰肢，一个绵长的吻骤然落在程容玉的唇上，并将他整个人扑到草丛里。

褪得只剩里衣的程容玉几下就被剥得一干二净，他颤着手指要去解开辛竹的衣带，却被他将整个人紧紧按在怀里。

“不能这样……不能……”辛竹喘着粗重的呼吸，像是在告诫自己，可是他的手却在程容玉的滑腻的颈窝处反复揉着。

程容玉气闷道：“你不喜欢就放开我。”

他使劲推开辛竹，起身去穿掉了一地的衣服，口中怒道：“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我都交出底牌赔本倒贴了，你就这样视而不见，还算个生意人？！”

辛竹低着头在程容玉抽身时从身后抱住他，声音干涩道：“感情……不是做生意，我们进展太快了，不太合适……”

“……那你想不想要我？”程容玉眨着桃花眼认真的看着辛竹。

“……我不能委屈你。”

程容玉扭头不解的看到辛竹更加纠结的神色，破天荒的体贴道：“感情原要这么多弯弯绕绕么……是我唐突了？”他转身拥住辛竹，“从现在起我不逼你了，你念在我这么好看的份上不要再推开我好么？”

辛竹既心酸又感动的苦笑着，他抚摸着程容玉脑后的头发，只能妥协般悠悠叹息道：“我舍不得的。”

微雨如雾朦胧了两个人的身影，三只青鸾彼此依偎悄悄打起了瞌睡，夜明珠的光晕洇到了暗的边界，好似一块琥珀在暗中发光，整个天池美得如梦似幻。

再一次，事情偏离了辛竹预定的轨迹。

——

后厅

叶玄卿坐在罗汉床上仿佛时间已经静止。

他没让人收拾，保留了这个房间程容玉呆过的样子。

他没有表情的看着地上的水渍和折扇，桌上用了一半的药膏，还有另一只不知所踪的绸袜，叶玄卿捂住心口，俊逸的面容满是失落，他甩袖将小方桌碎在掌下。

试探、利用、欺骗……

这间房间的内壁写满了禁锢咒，这是他多年来为程容玉精心准备的囚笼，上面每一个咒语都是他亲笔写就，他太想锁住这个比浮云还要难留的男人，想和他在这里温存。

可今日的程容玉好看得差点融了他的心，他舍不得看到他那么气急败坏和狼狈不堪，而且他是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