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裴珏抬头,眼中尽是嘲弄与玩味:“盛极必衰,刚过易折,这个道理哥哥懂,弟弟……却不懂。”
“世家虽已衰败,但庞大的底蕴依存,依旧是不少人中的眼中钉,父亲早亡家族盛衰,所有人眼睛都盯着这对兄弟,弟弟永远不会忘记,哥哥发现他姿优渥的那晚上的眼神,恐惧,悲叹,更多的却是无奈与诀别。”
“从那起,哥哥就对外展露锋芒,高贵,英俊,才干无双,像是寒霜裂谷那一轮耀眼弯月,惊才的少年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背倚高处,璀璨光华,他吸引了那些仇视者所有的目光,暗箭齐聚,哥哥用自己作诱,面着所有的敌对者,然后……万箭穿心,死在淋弟面前。”
裴珏的话声很平淡,平淡地叙一件事,仿若无其,仿佛叙地只是一件平常事:“他一直都知道,哥哥是为他死的,二人之间,似乎只能活一个,弟弟现在才知道,那个晚上的眼神,不止是在诀别,更多却是…不舍,哥哥!”
沈惊语没有话,静静地听他将这一切都完。
诚然她也不傻,这样的事情很容易代入。
兄弟……裴玧裴珏,裴玧当年的确是风光霁月,剑法韬略文治策伦,满京城找不出比他更优秀的人,母亲也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夸耀过。
京中人只知裴玧是外出公办,意外亡故,当初还多少人惋惜这样的少年落幕,不想到真相却是如此。
若是真的如此,那方面那些人……
沈惊语还想问什么,可裴珏完又饮了两杯酒,随后直接起身,抱起一旁的裴宝:“今日多谢郡主相陪,所言之事还往郡主无比与他人言,用完膳,那裴某便先告辞了。”
裴珏完便走,走的极快,根本不容沈惊语再什么。
沈惊语看着离去的背影,也没追上去。
这些事,也的确需要他一人静静。
………………
………
出了酒楼,沈惊语便一个人回了侯府,前些日走的匆忙,有些重要物件便落在那了,今日正好一道取回来。
今日父亲不在,沈惊语到了侯府,直接回了东厢院,收拾东西正收拾着一半,便听下人传禀,沈戎来了。
“大姐!”
人未至,声先到。
“沈戎,你怎么来了!”沈惊语瞧着粗喘着气的人,便知这一路是跑来的。
“下人大姐回来了,我便想着过来,跟大姐找个招呼,就跑的匆忙了些。”
都长姐如母,这会沈惊语的确起了这样的心绪,瞧着眼前的人,几日不见,人都瘦了一圈,可见侯府这几日的确不太平。
“知道祖母失踪你难过,可怎么也要注意点自己的身子啊,瞧瞧,再瘦就瘦没了!”
沈惊语掂量掂量那细嫩的爪子,有些心疼。
沈戎眼眶中还残着细细的血色,眉眼疲惫,这几日怕是都没睡好:“毕竟是祖母啊,这么些年看护着我们,祖母失踪,我怎能不急。”
刚过易折,这个道理裴玧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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