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醒来了。
她以为自己要挂掉, 去往极乐，但是没有, 睁眼后见到有些熟悉的房间, 她坐起身, 有点迷糊。
身体撕裂的痛楚依旧让人心有余悸, 可是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活动手脚也没有不便。
白洛：“我又被他救了。”
倘若不是碰上王族大妖, 她也不至于以身犯险, 不过当时的情形，吃白虎妖一爪是最好的办法。
房内的琉璃灯闪烁, 云纹榻边的木桌上摆着香炉, 淡淡的香气传了过来。
这时，房门开了。
沉渊从昏暗中走了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汽, 玄色袍角沾了点猩红。
他走到榻边，看着白洛低声问：“感觉如何？”
白洛闻到他身上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先是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 “我已经没事了。”
她发觉他的脸色冷白, 是那种病态的白，眼底比寻常还要冷。
不对劲，大佬的状态很不对劲。
白洛赶紧拉住他的手，语气轻松道：“我真的没事啦，你看, 活蹦乱跳的。”
沉渊抬手放她脑袋上，摸摸她的头发，手指插入她的发丝，泼墨般的眼眸冷漠得不带丝毫感情，“可是我很愤怒。”
嗯？！
白洛心里咯噔一下，陡然绷紧神经。
说好的无情道修士不会轻易的触动情绪呢？！大佬你忘了？
白洛是懵逼的。
沉渊：“看到你受伤，我就很愤怒，愤怒到要把它们都杀了。”
尽管他的动作很温和，白洛依旧能察觉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本能地升起一股危机感。
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要把谁谁谁杀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真的太恶劣了。
白洛握住他的手抖了抖。
沉渊忽然话音一转，问：“你在害怕？”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发问蔓延了整个房间。
白洛更加用力的抓紧他的手，他的手好冷啊，比平常都要冷几个度，像团冰，怎么捂都捂不热。
她把脸贴在他手背上，“不哦，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沉渊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
白洛拉着他坐在榻边，搂一搂抱一抱努力给大佬顺毛。
看她这个样子，沉渊神情回暖，然后想到什么，眼底一沉：“它们会付出代价。”
白洛胡乱点头，是是是，付出代价，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
沉渊不太满意她敷衍的表现，扣住她后脑勺，薄唇碰了碰她的嘴角，一字一顿说：“我不会伤害你。”
白洛眉眼一弯，“嗯，我知道。”
房间的琉璃灯全部亮了，昏暗的角落被照得通明。
过了几天，白洛才知道他口中妖族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这么多年来用尽办法潜伏在仙界的妖族全部被揪了出来，被沉渊烧成灰烬，一只都逃不掉。妖族的法器——摩邪环，就是那个银色的洞口，帮助它们来去无踪的东东，被他捏碎了。
就连封印在屠妖塔的妖皇也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屠妖塔仿佛永不熄灭的大火，不停地烧啊烧，火光冲天，搞得妖皇恨不得去往极乐，立马解脱。
不过这些都是白洛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弟子们传妖族太嘚瑟，作恶多端，伤害多名弟子，惹恼了仙尊，仙尊终于忍不住出手，重创妖族。
事情远不止这些。
自从那一别，白洛就没见过沉渊，直到传来他闭关的消息。
白洛去了长华殿，大门紧闭，推门而入，也不见他的身影。
大家修炼之余，就聚在一起讨论这些大事。
“沉渊仙尊修为已经到顶了，又何须再闭关？难不成他要代替天道？”
“我听说啊，沉渊仙尊不是真的闭关，他是为了稳固妖皇的封印！”
“如何稳固？”
“这我就不清楚了，恐怕只有长老峰主们才会知道吧。”
“没想到妖族如此狡猾，潜入我们各峰，倘若没有仙尊出手，将它们一网打尽，后果不堪设想。”
“是呀。”
……
“洛洛，你在发什么呆？”林清雅伸手在白洛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