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是他为穆华所做的一切，害怕他做的这些都是另有目的，到终有一天这个目的暴露的时候，受伤的只会是那个一直相信和依靠他的穆华。

“大概是因为她母亲是草民在那个冰冷的家族中唯一的温暖，我也想成为她在那个寒冷的地方的依靠，她可以为了我甘愿被威胁，我也可以为了她提前毁掉一切。”顾北不后悔。

他说了一个词“提前”明宣帝注意到了，问：“你都知道了？”

顾北是个聪明人，明宣帝问得模棱两可，但是他却听懂了：“关于草民的身世，陛下都知道？”

一个跟皇后走得那么近的人，明宣帝怎么可能不调查清楚：“知道一些！”

顾北知道明宣帝是谦虚了：“没错，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不是顾深的儿子，我父亲叫顾壹。是顾深的亲哥哥，他为了家业杀害了我父母，为了能快速侵吞他们留下来的东西，收养了我。对外营造父慈子孝的假象，背地里对我用尽了手段。”

阻止他外出接触一切的事物，阻止他成长，要不是父亲的亲信找到他、保护他，他不可能有今天。他对外的说法是离家出走，其实是想要积攒力量，把顾家打垮。只是没想到顾深自己作死，而且如此不堪一击。

大概是因为相同的经历，他在第一次见到穆华的时候就觉得前所未有的亲切，本来他是要一点一点慢慢来的，但是现在这个结果也不错。

后面的聊天，明宣帝觉得很愉快，那是他登基多年第一次与人那么肆无忌惮地谈天。当然后来他走了去了南边，后来只知道他说已经完成了心愿，想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想到再一次收到他的消息竟是死亡。

屋内安静了很久很久，都在等皇后从这个消息中缓过来，直到她扔不死心问：“可是我前两天还收到了他的回信，说自己一切安好！”

在场的几人眉头都不同程度皱了起来，大殿的气氛很严肃。

即使她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些年一直被人当笨蛋一样欺骗，可是现在她宁愿相信这个结果是真的。

柳沐乐宁愿让她一次悲伤欲绝，也不想她自欺欺人下去：“之前的一年里他们都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小岛上，他过世的消息是他妻子亲自带来的，她人就在王府。”所以不会有错。

柳沐乐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不过刚刚她说顾北在韦天行的手上，据柳沐乐所知顾北这些年一直都在灵夕宫要么就带着铁如意四处逃亡，根本不可能在邺城跟韦天行也不会有任何联系才对。

想来是韦天行为了骗她，耍了手段，皇后所有的悲伤都化成了恨意，咬牙切齿说：“韦天行这个老匹夫，他要是敢骗我！”本来她还可以派人寻找顾北的消息，也许他们还能见到的。

明宣帝问：“你确定那个信是顾北写的？这样的信你这里有多少？多久收到一次？”

皇后摇头：“我不确定，我一次都没有见过人。但是两年前我问韦氏拿当年冤枉我娘的证据，他们不但不给我，还拿了表哥的玉佩出来，表哥说过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他一直贴身带着。”想想也是可笑，这么久了她一直都相信那是真的。

“大概是有十来封。最近是两天前我为了躲他们躲到了云霄殿，他们威胁我如果不把韦天威救出来就让表哥永远消失。”她不想再被威胁了，尤其是在知道韦天威做了的事情之后，她已经派人在秘密寻找顾北的下落了，不过比起那些人她更相信柳沐乐。

只是没想到顾北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皇后补充：“不过我对过字迹确实跟表哥的一模一样。”她也曾经怀疑过，最后只能在现实面前偃旗息鼓。

皇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并没有注意到明宣帝眼里的心疼和狠辣，他的妻子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威胁了，“这件事朕一定会给你调查清楚的。”有字迹肯定不是单方面的计谋，里面肯定还涉及很多人。

皇后拒绝了：“不用了，臣妾可以自己查。”尽管知道明宣帝会快很多，但是在皇后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