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刚开始，一中附近的美食街少了穿校服的学生，可这一带是老城区，上班族很多，即使遇到寒假，人流却不见少。

华灯初上，涂萌子和祁越来到美食街时正值吃饭高峰期，祁越带着涂萌子在人群中穿梭，熟练地来到平记大排档。大排档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他们挑了最外边的一张桌子坐下。

涂萌子大学假期还时偶尔回来吃一顿，毕业后就没回来过了。她拉开红色塑料凳子准备坐下，拇指触到一股粘腻，低头一看，原来凳子边沿上有一层黑迹。

她忽然有点不习惯，以前经常来倒没觉得不妥，久了没来，感觉周围都有点陌生了。

祁越见她要坐不坐的样子，向她伸出手，说：“纸巾给我。”

虽然不知道他要纸巾干嘛，涂萌子还是依言从包里拿出纸巾，抽出一张递过去。

祁越走到涂萌子身后，把纸巾摊开，平铺到凳子上，他说“这样应该好点。”

“谢谢！”涂萌子抿了抿唇坐了下来，解释道：“其实我是太久没来，有点不习惯而已。”

“我知道。”祁越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过涂萌子的碗筷，用开水烫洗，“你的脾性我多少是了解的。”

涂萌子心口一紧，她是怕他误会而解释，原来他并不是自己想的，对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的。

他们点的菜不多，一个小炒，一份香酥鱼，一份青菜。由于用餐的人多，上菜的速度很慢。

老板端着小炒和香酥鱼过来，还顺带了两瓶豆奶，他带歉意说：“哎呀，不好意思久等了，今天周五太多人了，送两瓶饮料希望两位不介意哈！”

老板往祁越看了一眼，随后说：“哎，阿越！你回来啦？很久没见你了呀！”

祁越打招呼：“是的，平叔。”

涂萌子诧异：“老板，你记忆力那么好，记得他是一中的学生？”

老板摆摆手：“我哪有记忆力好啊，一中的学生每年走一批又来一批，我记不住了。阿越就不同，来我这学过炸香酥鱼，我当然记得啦。一开始我还不肯教呢，秘方怎么随便教外人呢，没想到小伙子学来是为了哄爱吃香酥鱼的女生……”

老板的话还没讲完，就被里面一桌客人叫走了。

涂萌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祁越一眼，问道：“哄女孩！哄谁啊？”

“谁也没哄！”祁越淡定回道。

“你到底认识几个爱吃平记香酥鱼的女孩？”

“就你一个！”祁越老实答。

“你学做香酥鱼，又没哄我，那是为什么？”涂萌子觉得自己的逻辑链断了，完全理解不了祁越的用意。

“我骗老板的，我学做香酥鱼不是为了哄谁，而是单纯想学而已。”

涂萌子想起上次在家里做香酥鱼的事，难怪当时觉得他做出来的味道似曾相识，原来他是师出这里。随即想到当时他说过，他只会做香酥鱼。

她就不懂了：“为什么这么多菜不学，非要学香酥鱼？”

“想知道？”祁越单手托着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

涂萌子忽然觉得祁越此刻的样子很欠揍，默了默回道：“……又不怎么想了。”

“可我想告诉你啊！”

“……”果然欠揍款。

“在一中上学时，我经常打球打到很晚才回家，一群人就会来美食街解决晚餐。有好几次经过这里，我都看见一个女孩吃香酥鱼吃得一脸陶醉，次数多了也我也想试试这里的香酥鱼，嗯，果然很好吃！”

“留学时住的公寓附近有一家炸鱼很出名，我去吃过，觉得并不怎么样，不够平记的香酥鱼好吃。随即想到那个吃香酥鱼一脸陶醉的女孩，那时就想，如果吃我亲手做的香酥鱼，她还会不会一脸陶醉呢？”

“于是我有了学做香酥鱼的冲动，事实证明，我没有烹饪的天份。第一次做没放油；第二次做炸太久；第三次吸取上一次的经验，结果就是提前收火，鱼还生着的。一直到第六次才算是一份正常的香酥鱼，可还不是平记香酥鱼那个味，于是就回来找老板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