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芮怜爱的拍了拍贺骄的头，“我知道近些日子你给出春涿堂出了些好主意。可这也不足以让春涿堂在短短一个月之内翻身，打败定州城诸多商家，有资格进皇城。”

“谁说我要让春涿堂去了。”贺骄撑在赵芮床边，满眼的精明算计，“东街十三行是我的陪嫁，上次我大闹了一场，勉强算是把铺子攥在手里。可现在十三行的掌柜都在糊弄孩子一样糊弄我。我也拿他们没辙。”

赵芮冷眼旁观道：“哦，你是想利用我帮你彻底把东街十三行吞下来。”

“怎么能叫利用呢。”贺骄满脸无辜道：“我就不爱听你说话。这明明是互利互惠，东街十三行本来就有名额进岁贡。范家这些年能做大，不就是因为他们家每次都能有两个名额吗。范家争取不到，东街十三行至少还有个保守名额。”

贺骄道：“阿美皇子刺杀你不成，肯定会防着你进城的。瑞王殿下你帮了我，又帮了你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良久，赵芮才似笑非笑道：“我看你这小寡妇就是想跟着我一块进京吧。”

“王爷委实多想了。”

贺骄想了想，似乎觉得这句话还不足以说服赵芮。她酝酿片刻，直言道：“小女子粗鄙，平生只喜欢铜臭味。”

杏倩跑到越志堂来请贺骄，“四小姐，童姨娘来了。”

“姨娘？”贺骄欣喜的转身，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赵芮。赵芮对她颔首道：“去吧。”

只有这时候的贺骄才高兴的像个孩子。

赵芮从窗户看见贺骄欣喜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淡淡收回目光。

……真是，一个让人心动到难以拒绝的理由啊。

赵芮叫来薛怀吩咐：“请翁老过来。”s/l/z/w/w.c/o/br>

翁老带着钱峥嵘一块过来了。钱峥嵘肃然对瑞王行礼道：“瑞王殿下，恕小人来迟了。为了避免人怀疑，料理完曲阳那边的事宜才赶过来。”

赵芮道：“不必惊慌。贺骄怎么会突然把你们都留下？”

赵芮对贺骄有所隐瞒，来的三人全是他的人。但他还是提防了一手，只让翁老一个人进府，平日若有事，只让翁老去联系他们好了。

谁知贺骄冷不防一手，将三人全部留下。虽然打乱了赵芮的计划，却也是更方便赵芮行事了。

钱峥嵘道：“小的不知。贺娘子这几日让我和袁玉海在看东街十三行的账本。看样子是打算把我们按插进去。袁玉海已经打算好了，过两天就找个心高气傲的借口请辞，我们赶来是来帮王爷的。怎么能真的替她去操持铺子。”

赵芮哑然失笑道：“不必，你们姑且先按照她说的做。”然后把自己打算以温和的方式回皇宫的事说了。

翁老犹豫片刻道：“王爷，若是皇上自始自终都知道这件事呢。那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去送死吗。”

赵芮道：“我赌他还有舔犊之情。”

翁老道：“若赌输了呢。”

“总比苟活人世好。”赵芮淡淡道。

钱峥嵘道：“王爷说的对。兄弟阋墙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皇上断不至于护着八皇子。”

钱峥嵘是在官场上混的，他亦认为瑞王拼一次，回京扎根。联络文武百官，徐徐图之。要好过于回江南起义造反。

有时候，离开容易回来难。瑞王若就这么跑了，再想回来就难了。趁现在回京找皇上哭诉一番，至少还有胜算。

*

天鸿书院的带动下，纸册大卖，春涿堂的名声一下子被打响。连受范家资助的学子也在偷偷摸摸的用四格笔记册。

有些不太理解这种纸用法的，还七拐八折，偷偷托人□□涿堂的正版。就为了看春涿堂免费发的示例用法。

夜里，冯掌柜媳妇不禁对冯掌柜称赞贺骄，“原先只觉得四小姐爱胡折腾。好好的纸册不卖，硬生生多花了五十两的刻板费，浪费了许多纸。没想到这不过一文钱成本的‘制式’居然吸引到那么学子来春涿堂买正版。”

前些日子冯掌柜媳妇都快愁死了，四小姐的主意虽好，可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