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槿环视一圈，没看见柒染，不过她没开口。

韦臻看着她的表情，猜出来几分，偏头看留儿:“出去找找……”

“各位好啊~哟，素姨到了呀！”

话音未落，墙头上跳下来一个人。

白衣翩翩，纸扇风流，白玉簪子束住头发，正是日光底下，更显出几分瓷白的肤色来。

比昨夜披头散发的轻狂，多了份儒雅随和。

“正说你呢。”韦臻笑了笑，“然后你就出现了。”

柒染躬身：“蒙您惦记，不甚荣幸。”

素槿终是没忍住，冷哼一声：“人模狗样……”

“素姨！”柒染一副沉痛模样，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都是一家人，说话为何如此难听？”

语气之悲痛，无药可救的愤恨，这模样学羞恼儒生学了个十成十。

“你！”素槿清冷的表情有些崩盘，“谁和你一家人！”

柒染摇了摇扇子，只是不住地摇头，也不言语。

柒染虽然最后不再吭声，可明显这场戏赢得是柒染，看样子他和素槿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素槿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堵得破功。

“行了，别闹了。”

两人登时收了神色，恭恭敬敬地看向韦臻。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把一些事提一提。”韦臻站在阶前就这么说着：

“我相信你们都清楚，是为何而来，我还得你们重申一遍：这儿是洛都！你们的身份但凡引起怀疑，就算没有确凿证据，也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在我安歌坊，跳好舞，唱好曲子，弹好谱子。把人们哄高兴了，不动声色地取得目的——我想应该有人教过你们了。”

院内众人皆是盈盈一拜。

韦臻继续道：“若是离开，以你们的能力，都能过上不错的日子，不管是嫁人还是如何，肯定没有现在的风险，富足、安康。我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我不会把你们的名字告诉大人，你们即刻离城，从此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

沉默……无人动弹。

其中一个女子勾了一下发鬓，往前了一步：“掌柜，这样的话以后便不要说了，我们都是没了父母有着仇恨的人，今日的选择定然不会后悔。”

韦臻别有深意地看了所有人一眼：

“我不是怕你们现在后悔，没有人可以为日后担保。今日所言，是希望各位记住，你若是厌了、倦了，自然轻飘飘可以离开，但若是出了什么事，做了背叛这等事……”

韦臻没说下去，素槿冷声接口：“我等必将之挫骨扬灰！”

连韦臻都听得清这话里森冷的意味，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却发现素槿是神色冷淡，倒是柒染眼神不自觉飘香了素槿。

“……那边的房子都让仆役打扫过了，自己去挑一个，还有细节方面你们自己去看吧，缺了什么一起报上来去采买补全。”

韦臻没几句话就说完了：“各位记住不要暴露、不要惹事就行了，其余的慢慢来吧……”

这话说完，韦臻顿了下，复又笑了起来：“瑾曦对你们大为夸赞，还希望……你们不要叫她失望。”

韦臻发现有几人的眼神登时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