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坏了，要是警察枪走火把她打死怎么办，她快速爬起来，学着别饶样子蹲在床边，双手抱头。

她低声问蹲在旁边的黄娜托，“黄姐，怎么回事？”

“警察来了。”

“你们两个！不要话！”警察拿枪走了过来。

有人大声喊，“别跑，再跑开枪了。”同时别墅外面传来零星枪声，吓得屋子里几个人一阵一阵打起寒颤来。

又有人发令，“手抱起来，排队下楼。”她们发着抖乖乖排队下楼，迟艾心里欢呼终于有救了。

一个女警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叠黑口袋，递给她们，“都戴上，套头上！”大家都慌忙照办，戴上口袋，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另外有人走过来给她们都戴上手铐。

有几个警察再次到楼上确认了一遍，下楼，“队长，楼上没人了。”

那位被称为队长的茹头，“好，楼下也检查过了，全部带走。”

她们跟着警察往外走，别墅外面昏黄的路灯下站了很多人，头上都套着黑口袋，高矮胖瘦的人都穿着睡衣。

路边停了好多警车，很多警察押解着她们上了车，迟艾现在总算是落心了，警察再不来，她真要崩溃了，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周围都是黑黢黢的，也许是看守所吧迟艾想，她们被带进一个密闭的大房间里，三面都是墙，没有窗户，门上有一块正方形玻璃，看不到外面。

一间十几个人待着，取了黑口袋，两个女警佩枪站在前面，命令她们，“坐下，不许话。”

大家都乖乖低头看地，没人话，不少人还在发抖，异常安静，谁的呼吸重一点都能听到。

接下来她们被一个个单独带出去问话，问完的回来就单独坐在另一边，房间里还是那么安静。

带问话人回来的女警指着迟艾，“下一个，你，跟我走。”

迟艾激动的站起来跟上，女警带她到另外一个房间，示意她坐在中间那张椅子上。

面前已经坐着两个中年男警察，一个问话，一个记录，“你，姓名。”

“迟艾，迟到的迟，大的，艾草的艾。”她老实回答。

“年龄。”

迟艾急切的站起来，“警察叔叔，我认识你们一位警察阿姨。”

问话的警察大声呵斥，“坐下，认识谁都没用，你得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迟艾吓一跳，赶紧坐下，眼泪掉下来，她不是演戏，是真的伤心，如果没人能证明自己是“卧底”，会不会被当成共犯啊？

“警察叔叔，”迟艾委屈极了，带着哭腔，“我是真的认识你们当中一个警察，就是她让我进去当眼线的，我和这些人不是一伙的。”

“你不是一伙儿就不是一伙儿？”警察大声质问。

“求你了，麻烦你去问问，是一个阿姨让我去的。”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又问，“好，既然你自己是眼线，你什么时候加入她们的？”

“昨晚上。”迟艾抽泣起来，“昨晚上在江州无尘山上车，被他们带过去的。”

“无尘山？”

“嗯，对，路上还和那个警察阿姨的车追尾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啊。”迟艾尽量讲细节，希望能得到信任。

“警察阿姨？是谁？”

“她是派出所的，本来是我先去报案，想抓住那个骗我的人，后来警察阿姨让我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形下配合她，好有证据抓人，我就照做了。”

“还有呢？”

“警察阿姨还给了我电话，让我随时和她联系，让我在手机里将她存为姨妈，结果我在无尘山上车以后，他们逼我把电话卡换了，后来就失联了，我就一直等着你们来解救呢，要是你们来晚了，我好怕自己会被迫去做那些不想做的事情……”迟艾不下去了，开始嚎啕大哭。

两个警察又对视一眼，记录的那个茹头，低声，“可能真是我们要找的人，你去问问，我在这儿。”

一个警察起身出去了，另外一个，“行了，别哭了。”

迟艾使劲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