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露身上爆发越来越浓烈的杀气，闻人袭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二十四楼的手下果然个个替主子着想，他们的忠诚简直名不虚传。

“身份吗？”闻人袭听到这个词，心里顿时百感交集，“我活到现在，的确有太多的身份了。”

“我需要的是，对主子大有裨益的身份。”白露冷冷地看着她。

“除了沐灏这张脸，我还有鸩公子的那张脸。”闻人袭静静地看着白露，似乎是想观察白露的反应。

但是白露给出的反应很是平静，这个一直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主子对鸩公子实在是太好了。

闻人袭又接着：“至于另一个身份嘛，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白露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卖起关子。

“你的腰间，香囊之中放着的是铠甲的碎片，对吗？”闻人袭指了指白露的腰，那里有一个她从来不离身的香囊。

“没错，”白露点点头，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曾拿给闻人袭看过，“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战死时身上穿戴的盔甲。”

“铠甲这东西，如果不是穿的太多，很难从一个碎片猜想到整个样貌，甚至是来源的国家。你的恩人，是帝国的人，对吗？”

白露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然后震惊地看向了闻人袭。虽然她一言不发，但是这样的表情已经能明太多问题了。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吗？”闻人袭看着她淡淡一笑，“因为我曾经穿过这样的盔甲，那是在武举的时候。”

闻人袭这句话就相当于坐实了自己帝国的身份。她之所以不肯直接出自己的真名，就是因为她担心白露曾是敌对的阵营。

在帝国，女子穿铠甲并不多见，因为穿铠甲就意味着要上战场，就算是将军，在寻常的时候也不轻易穿上自己的铠甲。

白露曾经在帝国待过，所以她知道，如果是武举的时候穿上铠甲，那么她至少也是个将军以上的职务。

闻人袭看她的表情逐渐平缓，又接着，“我曾经参加过不少次武举，也许我认识你的恩人。如果可以，你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

白露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闻人袭，“我的恩人，是田颖将军。”

“田颖？”闻人袭的脑子呜一声响了，身体简直要站不稳，“你可认识蒯月？”

当初，蒯月被母帝派到自己的身旁，据母帝所，她是个孤儿。

那个时候闻人袭的年龄并不大，蒯月也不大，所以她们总是一起跟着朝中的将军习武，田颖将军是当时荣成帝国的中流砥柱，自然而然地可以做她们的先生。在学习的过程中，她觉得蒯月是个可塑之才，所以后来还收她为徒。闻人袭打心眼里为蒯月高兴，因为她总是像个闷葫芦，从来不会笑，也许多一个师父来疼爱她，是一件好事。

但是身为朝臣，自然避免不了与其他武将的争端。为人正直的田颖将军一直看不惯经常通过歪门邪道来赢得战争胜利的闻人幽，两人朝堂之上经常吵得不可开交。但是每次闻人幽都不得不低头，因为田颖从军十载，打胜了正正好好三十场大战役，比她这个担任将军不过三年的新人有的是权威。

只是可惜，一向战无不胜的田颖，最后居然惨死于跟曌明交战的战场之上。她的尸首被带回来时，母帝用国公的礼制将她下葬，并追封为瑾国公。

那个时候她也不过十岁，所以就算是觉得事有蹊跷，也没有调查的权利。蒯月虽然什么也没，但是闻人袭见过蒯月大半夜偷偷溜出去给田颖将军烧纸钱。

看来蒯月也并非没有情感的人，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她从来没有跟蒯月过自己全都看见了。虽然宫中烧纸钱乃是重罪，虽然闻人袭可以利用职权给蒯月打掩护，但是她一个字也没。因为闻人袭知道，如果蒯月得知这些事情，她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月夜之下给田颖将军烧纸。

因为蒯月一向非常克制自己，绝对不会做出一件逾越之事，以她的骄傲，她也绝对不会做出依仗权势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