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二净。

沈慕猛地扣住对面这人的后脑，贴上了他微凉的唇瓣，辗转厮磨起来。

意识到唇齿相依，两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可能真的是疯了。”沈慕愣了一会儿，自嘲着放开乔湛，转过身去，“竟会对你动心。”

乔湛神色僵硬地抬眼看向沈慕，难以置信地半张着嘴上前半步，眼眸微微闪烁着水光，手指动了动似乎要抓住沈慕的衣袖，又蜷起手指慢慢放了下来，屈膝跪在地上，喉咙干涩地开口，“主子……不会喜欢属下这等脏污低贱的死士的。”

不会么？

“嗯，你说的对。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沈慕没有回过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以后，也不用你过来了。”

“主子，那属下……该去哪里。”乔湛急急膝行了两步，语气焦灼。

“这阁中哪里需要你，你就去哪里吧。”

真的不需要他了么？

主子不是说过，让自己只听他的话，只为他做事的？

他存在的意义竟然真的消失了。

抿上嘴唇，似乎是拼命忍耐着什么没有说出口，乔湛深深叩首于地，声音沙哑，“是。”

骆舒云刚站到水木清华的门外就听到这些，沈慕内功深厚，耳力非凡，他这三脚猫的功夫走路发出的声音，沈慕肯定早就听到了，想必这些话，也是没想背着他。

上次沈慕对他不耐烦的样子，早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抬手示意性地敲敲门，骆舒云推门走了进去，从乔湛的手臂上迈过，一脸娇憨的走到沈慕面前，挽住他的手臂，“街上热闹得紧，我们去逛逛吧？”

“好啊。”沈慕摸摸骆舒云的头，揽着他的腰走了出去。

乔湛扣在地上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半握成拳，有水珠陆陆续续地掉在地上，却不知从何处而来。

确是他贪得无厌了。

抱着奶噶漫无目的地走到后山，躺在枯黄的草地上，高高举起奶噶，看着他不断蹬动的胖脚丫，乔湛抿出个酒窝，“小胖墩儿，你爹爹不要你啦。”

奶噶扁扁嘴，似是要哭，“爹……爹。”

眼泪顺着眼角流进鬓发，又掉进草里，一闪而过，就像是幻觉。

吸了吸鼻子叹口气，晃晃奶噶的小胳膊，“你喜不喜欢爹爹呀？”

“嘻……”奶噶已经长出了几颗小牙，伴随着口水泡泡，呲起牙来可爱得不行。

腹部又开始抽痛，差点将奶噶脱手掉在地上，只能缓缓平复呼吸，等着痛感逐渐减弱，才慢慢趴在草地上。

手指哆嗦着在怀里摸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才想起平日里揣在身上的止痛药在卧房里没带出来。

是他从前执行任务，遇到紧急情况身上又有重伤时，为了保住性命并且不影响行动，不得已才要服用的止痛药。由曼陀罗花为主药，虽然止痛，但同时也是一种剧毒，极为伤身。

那日腹痛不已，抱着尝试的心情吃了两粒，腹痛果然缓解了几乎五成。反正苏先生说过，他体内有那活死人肉白骨的羽衣草，应该不会丧命就是了。

“爹……七……”奶噶带着鼻涕泡趴在乔湛背上，浑身哆嗦着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冷了？”乔湛费力地脱下外衣，将奶噶裹在里面，不住地摸着奶噶的脑袋瓜，而后紧紧抱在怀中，另一手牢牢捂住如同被凌迟着的腹部，“都怪爹亲这个笨蛋，等等爹亲，一会就带你回去哈。”

骆舒云就像只脱缰的小野马，扯着沈慕的手在街上东跑西蹿，一会尝一尝小糖人，一会咬一口桂花糕。

沈慕眼含笑意地看着他，这样阳光明媚的人，才是他应该喜欢的。

可是为什么总是想着那没有表情的死士？

不，他也是有表情的，输了牌时候的懊恼，讨价还价时候气鼓鼓的吝啬模样，将人护在身后迎战刺客时眼中的狠厉，张开嘴准备吃包子时发现自己在看他窘迫又急切的可笑模样，被亲吻时候的呆滞，讲故事时候的偷笑和酒窝，吃到包子时的兴奋和满足，每次冤枉和刁难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