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寒没听他的话，直接皱眉问：“审讯得怎么样了？”

“嘴很严实，她身边的人都招架不住说了，她审了几晚都没说，”

顾如焰伸了个懒腰，接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本以为推理出一切，逮到凶手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让我来吧。”江凌寒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抬起沾满血丝的双眼道。

“你来，你来什么来？”

顾如焰喝了口咖啡，瞪他一眼，“你看看你眼里的红血丝，几个晚上没睡觉了吧？赶紧现在给我睡觉去，审讯室的门你别想踏进一步，林毫呢？”

江凌寒眼眸低沉：“在医院。”

“对啊，乔子衿人还在医院呢，你怎么有空一直在我这儿晃悠？还不赶紧去医院看看乔子衿，刚小产身子很虚弱的，”

顾如焰拍拍他的肩膀劝道，“现在，是她最需要你的时候。”

“你不用关心我的事。”江凌寒淡淡揉了揉眉角，神情透出些不耐。

“好好好，我不关心，那你也别来管警局这边的事了，回去好好休息。”顾如焰冷哼一声回击，转身将审讯室的大门关上。

——

这几天，乔子衿都在医院静养，刚小产过的她很虚弱，每天要睡很长时间，还要喝又稠又苦的药。

她每天早晨醒来后，都看到夏之芊在忙里忙外，令乔子衿惊喜的是，吴妈也来了，变着花样给她带药带汤。

她看到吴妈时，眼角是带着笑容的，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她低头看着手里热腾腾的汤，香味欲滴，忍不住低声问：“这是他让你送来的吗？”

吴妈带笑的表情愣了愣，随即摇头：“不是的，我是听说子衿你出事了，所以特地做了几锅新鲜的汤送来。”

话语间，乔子衿眼中的殷切已经陨落了下去。

“江先生他，自出事之后一直没有联系我，车也没开回来，我也纳闷着他去哪了呢，可是又不敢汇报给江家，生怕他们家里不和气。”

乔子衿白皙的手掌淡淡覆在盖子上：“嗯，别告诉他们。”

吴妈的话已经让她失去了喝汤的心思，她将瓷碗放到一边，双眼无神地看着某处，“所以，他这是打算躲着我一辈子了？”

吴妈低头一声叹息，没有说话。

夏之芊在旁边看得也难过，这几天乔子衿的状态她都看在眼里，时而睡醒时而迷糊的，有时候梦里还喊着江凌寒的名字。

也可以理解，毕竟是用性命相救的人，会产生情愫也再正常不过。

只是，这份感情不应该存在，也不会长久。

吴妈拎着保温桶离开后，站在角落里打了个电话给江总。

“喂。”那头倒是很快接了，但男人的声音沙哑而沧桑，一听就是几夜没睡。

“江先生，已经把药汤送给乔小姐喝了。”

男人轻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疏缓了些：“都喝完了？”

吴妈眉头轻拧了拧，摇头：“没有。乔小姐想问您在哪里的，但我说不知道，乔小姐就没有心思喝，直接睡下了。”

江凌寒平静地听着，眼波静如海面，没有动静。

“我知道了。”他应答一声，似喟叹似无奈。

“江先生，您真的不打算再见乔小姐了吗？看得出来，她一直在等您……”

吴妈急促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横过来一只手臂，夹杂着女人淡淡的高级香水味，手机已经被夺了去。

吴妈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便触及到一双狭长精致的凤眸，正严肃地盯着她。

“夏……夏小姐。”吴妈嗫喏着，看她将手机搁在耳朵边，也不敢抢回来。

夏之芊也没那么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喂，江凌寒吗？”

男人倦怠的双眸浮现微微的意外，旋即明白过来，低声道：“夏小姐。”

夏之芊的态度很不好：“你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这几天她日夜不分地守在乔子衿身边，连江凌寒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作为孩子的父亲，也是这次事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