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寒却不以为意，淡淡瞥了他一眼：“什么感觉？”

乔澈白昂了昂下巴，少年单纯的心境很容易就被满足了：“众星捧月的拥戴感啊，以后我也要成为你这样的人，让所有人都用惊艳的目光看着我。”

江凌寒听着，俯首微淡地笑笑，笑意却不及眼底：“不成为我这样的人，才是你姐姐期待的。”

乔澈白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一脸疑惑不解地看他：“嗯？”

“没什么。”江凌寒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掌心顺延到他的肩膀，“进去前，我有话问问你。”

乔澈白跟着停下脚步，被他手掌搭肩膀的感觉倒挺好的，像好哥们一样，“什么？”

男人视线衬着晨曦的光束，显得灼热逼人：“那一万块从哪来的？”

他语气状似云淡风轻，却无形飘给人一股压迫感。

乔澈白站在他面前，个头也矮，气场更不如人，便觉得脖子沉沉的，不得不低下头，“确实不是我的钱，我没那么多钱。”

“你从哪拿的？”

“我当然不会偷钱了！”他一下变得很激动，“咱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

江凌寒望着他幽怨的目光，察觉到自己口吻严重了，于是换了种问法：“那是谁给你的？”

这下，乔澈白不否认了，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挤牙膏似的说：“他不让我说……”

“嗯。”男人也不恼，缓然点着头，“我也不是你的监护人，你监护人自会问你。”

乔澈白喉咙一梗，他的监护人不就是乔子衿吗？

“别，你别跟我姐说啊。”他突然语气软了几度，拉住江凌寒的衣袖，小鹿般的瞳孔里迸出一丝恳求。

江凌寒面无表情望着他，这姐弟俩不愧是同根生长的一对，连求人的方式和表情都一模一样。

“你说吧。”他语气平静地给了乔澈白选择。

“我出院那天是……沈一暻来接我和陈阿姨的，带我去吃了大餐，然后给我塞了这些钱，”乔澈白顿了顿，抬头看向男人。

他神情并不意外，“嗯，然后呢？”

乔澈白理了理头顶的发：“沈一暻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大好，他说他要暂时离开榕城一段时间，要我照顾好我姐，就这样。”

“离开榕城？”江凌寒眸光微挑，他是沈一暻的上司，怎么都没听说过他请假出走的消息?

“具体我也不知道。”

乔澈白的话音刚落，学校预备铃就响了起来，还在门口滞留的学生们纷纷加快了脚步，他也不例外，连忙转身就跑，还不忘朝男人挥挥手。

江凌寒望着孩子跑远的身影，他因为天生病体，跑得速度明显比别人慢很多。直至看见乔澈白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慢慢地往回走。

回公寓的途中，他拨了个电话给林毫。

“喂，江总，您今天不是说不用来接您吗？”

林毫是个人精，一看来电就有预感他要说什么事，立马提醒他道。

江凌寒开门见山地问：“沈一暻停工了？”

林毫愣了下，立马拨开面前的文件，理出人事部给他发的员工请假单，一张张找着：“没有啊……”

“这臭小子又私自旷工了？”林毫将电话往耳边靠了靠，皱着眉问，“江总，您不在公司还什么都知道呢。”

江凌寒倒没生气，只是吩咐：“去查查出了什么事。”

“行，我立刻就联系栗小姐。”

——

乔子衿今天没打算在家休息，还有两天面试，她得留出一天准备面试，剩下的今天就用来解决一些事。

首先，就是遵循卢七月给她的建议，她想要了解的东西，从父亲那得知。

但乔子衿直到现在都没去看过服役的父亲，出车祸的那天，乔子衿就已心灰意冷了。

那次车祸的场景，她没在现场，但据说当时把陆老爷撞得连脸都分不清了，甚至导致了后面连环三辆车连撞，丧生者只有陆老爷一人。

陆家谁都知晓陆老爷和陆沉的关系情同父子，这一撞，也等于是撞碎了乔子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