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冷瞥一眼顾如焰，冷笑了两声，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这个顾如焰从小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凌寒，长大后纨绔成性，私生活迷乱不堪，是她最看不起的人。

蒋凝见火药味浓郁，连忙声音柔和地调节说：“奶奶，等会凌寒醒了肯定会饿，医生说他现在的胃状况只能吃流食，我推您去买一点吧，正好散散心情。”

江老太太冷哼一声，倨傲地转着轮椅：“我孙儿真是太善良了，身边什么狐朋狗友都敢交。”

她那话故意说给顾如焰听的，他从小听惯了这些，没放心里，手臂搭上林毫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谢谢顾先生。”

林毫沙哑着声音道歉，忧心忡忡地看向急诊室的门，“江总这事也怪我，乔小姐叮嘱了我按时给他吃药，可老太太总在身边，我不好拿出来。”

“这事不怪你，他吃不吃药，今天乔子矜一来他都得崩溃。”顾如焰低声叹着气，脸色沉峻。

乔子矜这事也足够造孽，他接触过不觉她脾性会有那么暴躁，竟然进门就打了蒋凝一巴掌。

他怎么想，那丫头乖乖静静的样子，都不像那种人。

“乔子矜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这事你知道吗？”顾如焰视线望向林毫，他眸光低敛，额上冒汗，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林毫叹着气，把顾如焰往旁边拉，用两人才听见的声音说：“顾先生你还记得，乔小姐说她今天专程来找蒋凝的吗？”

顾如焰仔细盯住他，点点头。

林毫忧愁地叹了口气：“其实，是蒋凝在牢里对乔志动了私刑，把乔先生的手指砍断了。”

“动私刑，她还真敢？哪家监狱？”

林毫摁住他激动的手：“顾先生，这事还不好说，监狱里的是江苏秦的人，江总说暂时不动，在他收购江氏前，最好先别惹江苏秦。”

顾如焰眼里的火才平息，狠狠跺地：“江苏秦和蒋凝还真敢啊，在老子眼皮底下搞这歪门邪道。”

江老太太和蒋凝往楼下走，老人家气不过，抬头看着蒋凝：“那叫乔子矜的女人是个什么货色？我孙儿怎么会看上那样一个泼妇？”

蒋凝低头苦笑，眼里深藏无奈：“她是乔志和林婳的女儿。”

江奶奶转着轮椅的手一停，愣着看向她：“你说什么？林婳？”

她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便飘上几分寒意。她就说看乔子矜那样眼熟，原来是那狐狸精的女儿。

“我听江叔叔说，他曾经跟林婳有过一段感情，这是真的？”蒋凝好奇地望向江老太太问道。

老人长叹一声，眼神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逐渐凝重：“那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大概20多年前，苏秦25岁的年纪，他在舞厅里认识了那姑娘。两人坠入爱河，感情一发不可收拾。”

“但我跟我家老头是非常传统的人，名门江氏之子，怎么能跟一个低贱的舞女相爱，这传出去不是笑死人了。”

江老太太笑了下：“林婳那女人别看外表柔弱漂亮，骨子里硬气得很，我三番几次找人威胁她离开苏秦，她都宁死不屈。”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苏秦跟她分手了，与凌寒的生母结婚，林婳就死心了。”

江老太太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眸轻轻眯起，

“凌寒的生母走后，苏秦娶了倪枝，我见过林婳几次，她嫁人生了孩子，生活很拮据，抱着孩子来江宅敲过门，求苏秦给她一点钱。”

蒋凝入神地听着，眼神放空。

“想来，她当时抱着的就是乔子矜吧。”

老人家视线微垂，整理着衣角的穗，嘲讽冷笑，“想不到，就算把那女人从江家赶走，她的女儿还是重新进了江家的门，她还真有本事。”

“不过你放心。”

老人的手掌摸着蒋凝的手背，指尖缓慢摸着那枚青玉戒指，“既然这戒指戴在你手里，江家的媳妇就不会有别人。”

——

白色迈巴赫停在一栋高级公寓前。

薄矜一看一眼旁边睡意浓郁的女人，双颊泛着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