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中瞥见凌王的脸色不好，猜测他定是对自己的话摸不着头脑，便笑嘻嘻地凑过去，对凌王到：“不怕殿下笑话，女子出自青楼，身份本来就卑贱，又与自己的老师谈情爱，后来老师的正牌夫人还来找过我，之后不久，我就被军营除名……我的名声呀，在这青石城早就臭了！”

林鸿看着青岚，没有话。

青岚知道凌王定是被自己不堪的经历给吓着了，叹了一口气，不待凌王对她这个污秽之人进行驱赶，自己先一步转过身离开，留下一句“所以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殿下也别替我担心，只求别污了您的眼就成。”

寒风吹得她的衣裙乱摇，冻得纤细的人儿抱起了双臂。她的身影是那么单薄，亦是那么孤单。

明明是两个饶故事，主人公却只有她一人。既是她一人去守候，也是她一人去承担。在这一刻，从来都觉得自己为她付出更多的林鸿，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他与她相爱了是不假，可他却并没有奋不顾身。他的身后，还有无数条退路。只要他不愿再前进了，他就可以随时往后退，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要他不想与她纠缠，他就可以做到与她形同陌路、视而不见。反正她也不认识自己，也无法纠缠着自己给她一个名分……

可是她却不同。

她爱上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守着一段很可能没有结局的感情，盼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人，还要承担着自己带给她的闲言碎语。

看着青岚的背影，林鸿心疼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也想主动一次……

“姑娘？”

这时，东歧挡在了青岚的面前，担心地看着她：“若是姑娘不想在青石城待了，就随我一起回渭南郡吧？盟主一直在等着你。”

林鸿伸出的手指一顿，又悄悄收了回来，攥成了一个拳头是啊，她的身边从不乏追求者，既有年轻气盛如顾玉轩一般的翩翩少年，也有势力通如封慕山一般的成熟男人，只要她愿意，她也完全可以抛弃这一段感情、选择重新开始。

“不了，我就待在青石城，哪儿也不去。”青岚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东歧的提议。

东歧不解：“为什么？既然待在青石城这么不开心，为什么不换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青岚直言：“因为我有人要等。”

林鸿的心里猛颤了一下，漆黑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温柔，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此刻的他倒有一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愿意选择相信她，后悔自己为何要出言伤人。别人都可以对她保持怀疑，可是他不可以，因为她所面对的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

“等谁？”东歧又问。

青岚苦笑：“一个不存在的人。”

东歧蹙起了眉头，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意思。不存在的人，那又是什么人？莫不是……鬼吗？

东歧突然有些明白了青岚的意思，“你的，可是那个死去的老师？”

见青岚没有反驳，东歧就当她认可了自己的猜测，叹息一声，劝解道：“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向前看吧。你还年轻，后半生还很长，总会有放下的那一，早点放下，对自己也好。”

“嗯，我会放下的。”

青岚点零头，突然看见东歧一脸的落寞，问到：“大人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东歧扭过头，身形骤然消失，连一声招呼也没打。

青岚微愣，大喊：“大人？你去哪了？”

“时候不早了，睡吧。”黑夜中传来东歧的声音。

“好吧。”青岚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虽然东歧平日里老是明里暗里地瞧她不顺眼，却也救了她多回，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也是他站出来做她的后盾。

她是有一段时间讨厌他，可是当他因为要保护自己而在冬夜受冻时，她还是于心不忍。

纠结了一会后，青岚再次喊道：“若是大人觉得冷了，就回屋里待着，门我就不关了。”

“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