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没有问题，只不过”

顾宁安支支吾吾的模样，可把吴氏急坏了“只不过什么安儿，你倒是啊，你这孩子，成心要急死娘是不是”

顾宁安皱紧眉头，为难道“不是我不，是我答应了高人，不能，否则，高人不会放过我的，娘，你就别问了。”

吴氏心里更慌乱了“你是娘的儿子，跟娘有什么不能的，安儿，你放心，娘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顾宁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吴氏急得快五内俱焚了“安儿，你还信不过娘吗娘怎么会害你，你快”

顾宁安这才四下环顾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道“我跟高人求了药，高人要我替他杀一个人。”

“什么杀人”吴氏惊得声音都拔高了。

顾宁安赶紧捂住吴氏的嘴“娘，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整个村子都听见了。”

“娘就是被吓着了，”吴氏讪笑了一下，然后咽了咽口水，问道，“高人要你去杀谁”

“云公子。”

“什么云”吴氏瞪大眼睛，尖声道，等意识到自己太大声了，又压低了声音，“安儿，你疯了，那云公子是什么人啊我们惹不起啊，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糊涂。”

顾宁安垂下头道“娘，现在什么都晚了。”

“娘就是哑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不话又不会要人命。”

“身为人子，不能让娘享福，已经是不孝，怎么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娘受哑疾之苦，别杀一个人，就是杀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儿子也不会犹豫的。”

吴氏眼眶里泛起了泪光“娘知道你是孝顺的好孩子，可杀人不是儿戏。”

顾宁安握住她的手，道“娘，我已经想好了，夜里，我就去放火，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就算被人瞧见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娘能开口话，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吴氏的脸色变了又变“不行太危险了娘替你去”

顾宁安不同意“事情是我应下的，我怎么能让娘去替我杀人”

吴氏坚决道“你也是为了娘，才会铤而走险，就这么定了，安儿，娘老了，死了也不可惜，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可出不得半点差错。”

“娘，”

“别担心，夜里大伙儿都睡了，谁也不知道是我，放个火而已，娘烧了一辈子的菜，还能不会了。”

“娘，是儿子不孝。”

顾宁安哽咽了，一把抱住了吴氏。

吴氏眼泛泪花，抚着他的后背，笑道“是娘没用才是，要不是娘着了那贱饶道，你也不会答应那什么高人，安儿，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娘知道的，你是底下最孝顺的孩子，娘很高兴。”

“娘，你真好。”

顾宁安阴恻恻地勾起了嘴角，哪还有半点的自责和孺慕之情。

吴氏这个蠢货，终于上钩了。

有她放火杀人，他就能安枕无忧了。

过了今日，他要彻底摆脱这个累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