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一身白裙的女子推开黑衣女人，脚步随心而动，腰肢柔媚纤细。

她长发飞扬，裙摆卷起，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度。

赛丽一被推开就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定定看着她。月姬微闭着眼睛，纤细白皙的手臂微扬，她仰起头，脖颈修长，身体转了一个圈，猛然到了栏杆处。

她慢慢睁开眼，一双漆黑的眼在月光下竟然泛起了隐隐的红光。

下一秒，赛丽猛然瞪大了眼睛。

那个将背靠在栏杆上的少女后仰起头，整个人就像是垂死的天鹅一样，自栏杆上滑落，跌出赛丽的视线，消失不见。

赛丽猛地踏出一步，却僵在了原地。

她看见了少女落入海中时投过来的最后一眼，满是冷淡平静，充满了警告意味。

下一秒，一道黑影掠过赛丽身边，迅速翻过栏杆消失不见。

她慢慢收回僵在半空的手，隐在暗处的神情明灭不定。

*

从很久以前，立花月姬就很喜欢在水的包围里的感觉。

温柔的水流包围全身，白裙和黑发在水中飘飘荡荡地浮起来，周围一片温柔深邃的蓝。

好像世界只剩她一个人，这样安静。

待在水中，她的心情会不由自主沉静下来。

在现实里她尚且还需要换气，但在这里，拥有不死之身的她即使需要承受窒息的痛苦，却也足够让她心情好起来。

月姬感受着窒息的痛苦，浮躁的心情慢慢地沉静下来。

耳边传来破水的声音，她慢慢睁开眼。

来人有着一头金色的发丝，璀璨得与周围静谧的蓝色格格不入。

马尔科，是服用过不死鸟果实的。

月姬在心里发出了沉沉的一声叹息，看着金发男人进入水中时全身无力的姿态，他慢慢沉落下来。

黑色卷发的美人沉在水里，白裙黑发，红唇美艳，好像海中的水鬼一样魔魅妖艳。

马尔科脑袋里一片浆糊，完全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看到她落海想都没想冲动冲出来的行为。

海水使他浑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

他的视野逐渐被一片模糊的蓝取代，浩瀚无边的蔚蓝中，一抹白色十分显眼。

月姬缓慢眨了下眼睛，动起了手臂和腿。

——她现实中有学过游泳，而且她并没有真的服用恶魔果实。

马尔科感觉自己越来越窒息，口鼻处涌进的咸腥的海水让痛苦不堪。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痛苦里，他敏感的感觉肩上被一种物体触碰了。

他竭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若千钧，他无能为力。

下一秒，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

他变得迟钝的脑子思考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他顺着那个物体的动作乖乖张开唇齿，口中瞬间涌来无与伦比的甜蜜，仿佛裹了糖霜的梦境，又梦幻又甜蜜。

这股带着甜蜜的气息充斥了他的口腔，让他溃散的神智略有清醒。

沉重的眼皮睁开，马尔科率先看到的就是一双眼尾挑起的眼眸，眼瞳深黑，眼尾的小痣冷淡妩媚，睫毛纤长浓密。

他的心跳动了一下。

正当他发呆时，拥有传说中神女一样美丽的脸的少女抬了抬眼，手臂环着他的肩膀，携着他往上方海面游去。

——她不是吃了恶魔果实吗，怎么还会……

少女的速度很快，没多久两人就破水而出。

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赛丽连忙飞下来，带着两人飞回船上。

只不过对月姬是办环半抱着腰，对马尔科是拎着后领。

月姬到了船上就有些脱力地坐下来，手扶着甲板咳嗽，浑身湿透的样子狼狈却透露出几分诱惑。

马尔科躺在地上，还有些没缓过来，咳着用手背盖住了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干了蠢事呢，马尔科。

他缓过来，偏头看向坐在甲板上低着头背对着他的少女，赛丽正一脸关切地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他坐起身，酝酿半晌，低声：“抱歉，是我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