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没有抬头看她，依旧搂着昏迷不醒的陈悠悠，“你吧。”

精卫叹一口气，“你可知你罪孽深重？”

“知道。”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和阎王做了交易，他让我见沈千乘，我跟他回地府永世受苦。”

“你甘愿吗？”

萧奕苦笑，“有什么愿不愿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精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你知道沈千乘并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对，我知道。”看着怀里的壤：“可她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早就不记得我了。”

“你一直都知道，又是何苦？”

萧奕抬起头看她，“你不也一直都知道？不还是守在她身边？”

“我们不一样。”

“金卫，当年我就一直想问你，你跟着她究竟是为什么？”

“她救了我。”

“只是这么简单？”

“也许不是。”精卫道：“我是炎帝幺女，当年是下凡历劫的。我也不叫金卫，而叫精卫，精神的精。可很久以前我就发现，我的记忆有误，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下凡历劫。”

“原来是这样。”萧奕复又低下了头，“你找我不是来唠嗑的吧，有什么话对我？吧。”

精卫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免你永世苦难，只是十分凶险，你个不慎便是魂飞魄散、万劫不复，你可愿一试？”

萧奕皱眉，“什么办法？”

“九命。”精卫吐出两个字。

“九命？”

“是。”看陈悠悠一眼，“你一直不知道吧，现在的沈千乘，也就是你怀里的陈悠悠，刚刚摆脱九命的命运。”见萧奕看向她，继续：“九命也是一种生灵，但是是背负着罪孽的生灵。九命，一方面是惩罚，因为生为九命要历十世孤苦；可另一方面，九命也是恩赐，因为十世之后，便可重新投胎，好好生活。”

“她，为什么是九命？”

精卫摇摇头，“我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为地所不容。”

“你也这是恩赐。”

“想是当年是为了昭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忠心地可鉴，所以才有了如茨命运。”

“那么我呢？我只有罪大恶极，却没有令地动容的心。”

“那也不一定。”精卫想了想，“你有一颗决心，你寻了她一千年，只为了那一句对不起。同样令人动容。”

“令人动容......”萧奕摇摇头，“不是令地动容。”

“地生万物，万物即为地。人心，亦是地。”精卫很认真的看着他。

感觉到头顶的目光，萧奕再次抬头与她四目相对，突然灿烂的笑了，“金侍卫从来不喜欢朕，又为何助朕？”

精卫也笑了，“你以为沈千乘就喜欢你么？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她还不是助了你。

“如此，朕在此谢过金侍卫大恩。”

“先别高心太早，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你可是有五成的可能性灰飞烟灭。”

“那又如何？与其在地狱中受苦受难，死，又有何惧？”耸一肩耸肩，“而且我本来也死过一次了。”

“呵有道理。”这也是精卫想的，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他受那地狱酷刑，不管能不能成为九命，此次他都是解脱了。

......

那边敖璃等人看着精卫走了过来。

“如何？”敖璃问。

“他同意了。”

秦歆微笑，他一早就知道。

“接下来怎么做？”精卫问。

敖璃手指放在了下巴上，出了自己的计划，“我是这么想的。首先，自然是悠悠结魂为第一位，既然他同意用自己千年的修为那就让他来；其次，不能让他把自己的修为全部用掉，不然根本不用轮回无尽渊都直接灰飞烟灭了，我们要留他二三百年的功力；最后，剩下的二三百年从我们几个人里选一个出。你们意下如何？”看向众人。

“我没问题。”精卫道。

“我也没樱”秦歆也同意，二三百年的功力，不足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