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目光好奇地打量他。

戚小虞想了想，大方地朝他们点了点头打招呼。

戚小虞当晚回去，在戚婉柔和顾自珍的掩护下，从戚风间眼皮底下蒙混过关。

接下来几天，照常登台演出。

来看他唱戏的人越来越多，除了沪上的票友，有时候还有一些租界过来的洋人也买票来听他唱戏，有次还给他送了鲜花。

一切都向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只有一件事，让戚小虞感到苦恼，就是该怎么向师父提前他和荀浅的事。

荀浅周五约了他，上次又说要请荀司令来见他师父，他见识过荀浅的行动力，既然说了估计就真的会行动，他想自己得先和戚风间透露透露这件事，不然荀浅再向上次那样忽然说一个要结婚，还不得再一次吓死戚风间。

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要直接找戚风间说这件事，他还真有点不敢。

没想过几天，先发生了一件小插曲，把他前几天的谎话给拆了个对穿。

那天晚上唱完戏，大约晚上九点钟，大家都在后台卸妆、换衣服，一边热热闹闹地讨论今晚台上台下发生的趣事，时不时就笑成一团。

他们正在笑闹的时候，戏院的经理叫戚小虞出门，推着一个大花篮说，“戚老板快来看，这可是a国驻沪公使送来的花篮。”

戏院经理一边说一边恭维，“放眼整个上海滩，还没有人收到过公使大人送的花篮子，戚老板您可是第一个，这要是传出去，您的名声可就更响亮了，指不定以后还能出国唱戏呢，听说洋人不是兴什么歌剧嘛，也让他们听听我们的京剧，吓唬吓唬他们。”

戚小虞凑近看了看花篮上的纸条，都是用他不懂的文字写成的，只有末尾戚小虞三个字他认识，能被其他国家的人认可，他心里也很开心，一边笑着对戏院经理说道，“那也是拖月桂舞台的福，才能招来这么多尊贵的客人。”

“哈哈哈哈，戚老板真是太客气了。”

戚小虞正和人在门口说话的当儿，余光忽然就看到一个穿着飞行员夹克、打扮得很时髦、醉醺醺的年轻男子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戚小虞下意识往旁边闪过去。

对方却已经看到他了，摇头晃脑、脚步虚浮地停在了他的身前，手撑在他身后的墙上，冲他歇斯底里叫，“你说，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结婚”

戚小虞一脸懵逼地看过去，入眼就是一头蓬乱的卷发，下面是一张喝醉了酒、但也能看出眼睛很小的脸，再往下看，下面一双锃亮的皮靴。

戚小虞保证，从头到脚，他都不认识这个人。

他冷淡地开口，“先生，你认错人了。”

但对方明显醉得很厉害，可能根本分不清对方是谁，自己在哪。

戚小虞看向戏院经理。

戏院经理也正努力把这个莫名其妙醉醺醺的人拉开，拉到一半，看清他的脸，顿住，“哎呀，这不是海关部长蒋飞柏的儿子蒋大少吗”

戚小虞好奇，“您认识他”

戏院经理说道，“不认识，但是远远看过几次，这位蒋大少平常最爱去对面的百乐门，今天怎么发酒疯、走错门、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戏院经理说完，这位蒋大少蒋思成又闹起来了，打着嗝、抱住戚小虞的胳膊，冲他一顿狂哭，“说，你说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结婚，为什么不肯嫁给我，我对你还不好吗”

戚小虞被他逼在墙角，蠢蠢欲动、有点想踹他。

可惜被戏院经理拦住。

戏院经理搓着手，拉又拉不开蒋思成，他叫了两个工作人员来帮忙，又怕太强硬弄伤蒋思成，只能一脸为难地冲戚小虞说，“戚老板要不您先稳住他，我给这位家里打个电话，找人来接他走”

戚小虞明白戏院经理的苦衷，是怕得罪海关的人，而且这个蒋思成虽然醉醺醺，但除了鬼哭狼嚎，也没实际的杀伤力，“行，您快去，我在这里等着。”

戏院经理转身去打电话了。

蒋思成继续哭，“我还不够喜欢你吗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要我把心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