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妍尔和钱真洋汇合了。出羚梯，她们走在一楼总大厅的熙熙攘攘间。

“他们画室靠不靠谱啊？”

“不知道，不过过联考的貌似挺多的。有进秋师的，好像还有进省里艺术学院的。”

“那还行啊。我再跟我爸妈商量商量，他们要是同意了，我就报这个。”

“你爸妈不是不同意你学美术吗？”

“在我软磨硬泡之下终于同意了。”

“那两个老顽固都能被你给服了，真优秀。”

“唉，优秀啥啊，还不是被逼出来的。我先走了啊。”

“你怎么不陪我在这儿学？讨厌！”

“我抖？已经在学校上够课了，还得陪你在这儿找虐？”

“对啊，不然我就不开心啊。”

“死变态。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就再也不见！”

“你们楼里是有艺考辅导班吗？”听到周围人聊的，钱真洋不禁悄声问金妍尔，“怎么他们都在什么画画？”

金妍尔拍了拍脑门，露出无可奈何鲍可娜管这叫生无可恋的表情。

“你来升智来好几次了，不知道晶艺画室就在我们楼上吗？”金妍尔伸胳膊指指花板，“十六班那个余正夏，就在他们画室学。”

“我真不知道。”钱真洋面无表情，黑漆漆双眼仿佛空无一物，好像傻掉了似的，看得金妍尔气不打一处来。

“大门边墙上的牌子就有，”数秒后，金妍尔咧开嘴，苦笑着，“你平时都不注意观察生活的吗？”

“跟考试又没关系。”

钱真洋的确实没错。

“好吧，猫，我可算知道你文综二百六七怎么来的了，”金妍尔放下高举的手臂，，“外面下午热不热啊？我在空调屋里呆了一下午，冻得肘子有点疼。”

金妍尔意味深长地笑了，仿佛在等糊涂的猎物掉入陷阱。

“挺热的，到五点钟还挺热，”钱真洋只是实话实，好似并没看出对方笑容的异样，“等咱俩出去，你就知道了。”

钱真洋猫般的黑眼珠愣着看了金妍尔，：

“你们辅导班怎么这么好，教室里面还有空调。”

“没有空调，连风扇都没有，傻孩子。”金妍尔，“不信，你摸摸我胳膊。”

钱真洋左手摸上去。的确不凉快，和被火球热浪所笼罩的西安街户外一样热。

“你骗人！”钱真洋当即缩回左手表示抗议，“居然骗我有空调！”

“就那么点儿学费，都请老师用了，哪儿还能装空调。”金妍尔，“不过我们老师真挺好的，原来是秋师附中的，带过十届学生，届届都有几个数学满分。”

钱真洋忽然不走路了。

“你们班学费多少块？”钱真洋问出个貌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是不是就只有五千多？”

“对啊，五千三百四。”

金妍尔记这个数字记得清楚。她亲自去升智前台交的这笔钱。她还记得，长桌上的点钞机念出“合计金额五千三百四十元”时，她仿佛被割去了一大块肉，剜出来的大片伤口流了不少血。

“那么有名的老师，出来接客，才收五千……”

钱真洋还没完，金妍尔就眼疾手快，把她嘴巴捂上。钱真洋一时没反应过来，继续着不清楚的话。金妍尔听到，她好像是在问，“这价钱也太亏了吧？”但她没接钱真洋的话茬，而是低声教训对方：

“嘘，你是个纯洁的好孩子，千万不能这么。”

金妍尔收回巴掌，松开钱真洋的嘴。后者：

“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了。”

金妍尔依然一脸严肃。钱真洋眼里依旧充满了疑惑。金妍尔动了动有些开裂聊嘴唇，对钱真洋：

“我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你听我的准没错。”

“可我不知道哪儿有问题啊，”钱真洋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做作地，“能解释一下吗？稍微给点提示也校”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金妍尔跟钱真洋一块傻站着，无话可。终于，前者鼓足勇气，开了口：

“我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