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婉清听到这话之后,互相看了看。我内心充满着不解与疑惑,又在一瞬间脑海闪过很多我所想象得薛雅遇到的事。
她沉默半晌,连连喝了几杯酒之后,终于开了口。
“那年我高中毕业,没有上大学,就来从乡下到城里打工。主要是因为家里比较穷,我只考上了三本,我爸就觉得没必要花那份钱去上大学了。当时我还哭着求我爸,可是呢……他不仅没同意,还打了我两巴掌。我妈在家里做不了主,也没有理会我,甚至是在旁边看热闹。”她呵呵冷笑了一声后。缓缓从包里抽出了一根烟,点了起来。
我跟婉清都沉默着,都放下了手中正在吃的东西仔细聆听着他的话。
“当时啊,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去了我一个远方的亲戚家落下了脚。我去面试了很多工作,唯一要我的是一家销售公司,但是没有做多久便被辞退了。
说我普通话太不标准,乡音太重,做事又笨,不会跟客户打交道。不过也确实,我当时又笨又蠢,连公交都经常搭错方向。还有一点,我当时真的特别土也特别丑,公司还有人叫我土包子。”她边说着边笑了起来,笑声充满着苦涩与辛酸。
我盯着眼前的薛雅,再想象她口中曾经的那个她,很难相信是一个人。
“我被辞退之后,便去一家饭店当起了服务员。那个饭店离这边不远,坐两站地铁就到了。刚去那会儿我啥也会,什么摔破盘子呀,什么把茶水撒到客人身上啊,都干过。
不过当时带我的师傅还细心、耐心的,很快我便能够熟练的应付饭店各种事情了。我当时就在想,我得好好干,多赚点钱让家里过得好一点,让爸妈能看得起我。”
她停了一会儿,吃了吃菜,又往肚子里灌了几杯酒。
“一直到那年的春节,我带着几个月的工资开开心心地回到家。我爸爱喝酒,我还用半个月的工资给他买了瓶五粮液。
可刚到家之后,便发现有几个陌生人坐在家里,本来以为是来做客的,不料是来讨债的。”
她又开始苦笑起来,看了看在她眼中的我们两个小单纯说道:“要不要陪我喝一点。”
我跟婉清都点了点头,随后我们边自己给自己斟上了酒。
“哎,我刚刚讲到那儿了。”薛雅眼神更加迷离了。
“你爸欠了债,别人上你家讨债。”婉清说道。我猜这里婉清说错了,是因为无意识间联想吧。
“那我说错了,不是我爸欠得债,是我妈欠的。”薛雅已经有些醉,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过是可以知道的事,这段记忆在她心中已经留了下无法抹去的疤痕。
“那几个人刚开始倒还很客气,让我坐我旁边,就一直喊着我爸,让他赶紧还钱。我爸也是个倔脾气就说是我妈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然后应该是他们的头头吧,就冲上来开始打我爸,我被另外几个人也按在了墙。
打完之后,以为我爸会拿出钱来,没想到的事,他说自己真的一分钱也没有了,便又说我出去打了差不多半年工,手里有钱的。
几个人搜了我的身,把我的银行卡现金都掏了出来。拿了我所有的钱,问了我银行卡的密码,我当时也真的很害怕,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们了。
他们还拿走了我给我我爸买的那瓶五粮液,对着我爸喊着剩下的钱,过完年就得还,不然要把房子烧了。”
她停了一会,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猛吸了两口烟。、
“那天我就直接走了,去了我姑妈家躲着,我爸也没来找过我。听我姑妈讲,我妈是被传销骗了,在外面借了钱,现在人也不见了。可是前两年认识了一个做私家侦探的朋友,我就请他帮我去调查我妈的下落。才知道,她在外面有个男人,那个男的欠了赌债,我妈就借钱给他还,最后一起跑了。”
她得眼眶有些红,感觉下一秒就快哭了,我便起身坐在了她安慰她。
“雅姐,你别讲了。”我轻声说道。
“不……我今天一定要讲完,因为这
第24章 二〇一六年 十月五日(薛雅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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