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想着来接我上班啊？”

“都说了呀，给你道歉来了，怎么受宠若惊？”

“可能吧。”

“那以后每天接你上下班咯？”汪晋正经地说道。

“别了吧，你住那么远。”我的确也不想他来接我上下班，总觉得有点不好。尽管我不太喜欢每天跟一帮双目无神的人搭同一班地铁，我也不希望我亏欠他太多东西。

要真是那样，我只觉得是在徒增我心中的负罪感罢了。

“行呗。”他瞥了我一眼说。

车里响起了熟悉的音乐“是谁，在敲打我窗……”，他小声地哼着。

“听过这首歌没有？”他问道。

“肯定听过呀，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呀。”

“我还以为你没听过。”

“现在都听这么老的歌了？”

“偶然间听到的，觉得仿佛又回到了我小时候。这几天都在单曲循环。”

车里一遍遍地循环着这首歌，他不太专注地开着车，不时看我在干嘛。当然我什么也没做，我跟他一样，瞄着前面的路，不时看他两眼。

我想了很久，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啊？”他也被我突然的提问，给镇住了。

“我也不知道。”他说。

“婉清告诉了你很多事情了吧。”我说。

我主要是想要理清楚我们两个的关系，因为我刘哲这一次回来，我心中愧疚感也增加了不少。我和汪晋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就像普通朋友一样，但我不管是跟他聊天还是跟他出去，脑子里都会偶尔出现偷情的字眼。

我这么说一方面是提醒他，告诉他我有男朋友，我们不能进一步的发展，另一方面我是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是啊，她都跟你说了？”他挠了挠自己的右边脸颊说道。

“嗯，我问的。”

他沉默了下来，似乎没有多余的话跟我讲，他镇定地按了下车上的显示屏，切换了一首歌。继续开着车，我猜想他大概是在组织语言，或者就是想保持缄默，一直到公司。

车慢慢驶入公司的地下车库，他依旧是一言不发，把车熄了火之后。他跟我都很有默契的没有下车，他把左手放在额头上，手和额头摩擦了几下之后。

他慢慢地说：“你知道我对你是有感觉的吧？”

“嗯。”

他又停了十几秒钟，靠在座椅上，低着头用手捣弄起自己的裤子，没有正视我说道：“我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谈过的女孩子很多。但就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觉得你跟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样。本来是以为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了，谁知道……”他摊了摊手。

“你也知道我还是信命的吧，我总觉得是命运在给我暗示。就跟你待在一起，就会让我感觉特别的开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突然严肃的发言，让我都开始紧张起来，心脏也开始砰砰得跳动。我问道：“我怎么不一样了？”

“我也说不出来，反正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他开始看着我说：“这几天我没有回复你消息，其实不是因为我忙，完全是因为我一个人在纠结和矛盾。”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可能是说不出话来。

“我一边想着跟你在一起，一边又不想让你处在抉择的边缘。”

我对于他口中的抉择边缘的理解就是，其一是选择跟他在一起还是跟刘哲在一起，其二是选择疏远减轻负罪感，还是继续保持现在的这种距离。但如果真的让我抉择的话，我似乎有些难以取舍。

我喜欢和刘哲在一起的甜蜜的感觉，也喜欢和汪晋亦师亦友，亦远亦近的关系，他总是有些奇思妙想能让我眼前一亮，能让我在现实中能对一个人抱有实实在在的崇敬。

再则就是保持现在的距离，对我来说是一种心理压力，这来自于耳濡目染的伦理道德，还有我对刘哲的感情。

他没有在说了，像是在等待我的回应。他点燃了一根烟，像是释放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