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通看到东方够胆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道：“东方小兄弟，你这是...”

何可去把狗蛋的神色全都看在眼里，轻笑一声，道：“不打紧的，这个年纪，都是这样。”

说着站起身来，往东方够胆的小腿上踢了一脚，道：“别看了，走了。”

他这一脚用上了些力道，直把狗蛋的魂儿从三月踢到了十二月。

“嘶！”狗蛋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回过神来，匆忙把目光挪开，瞪了一眼何可去。“走就走，踢我干啥。”

那名叫一一的侍女见状抿嘴一笑，倒像是个磁铁般，把东方够胆的眼睛又吸了过去。

身后，李神通笑道：“一一是上个月才来的，人很伶俐，你们有什么需要，跟她讲便是。”

然后起身，将二人送到了门外。

狗蛋一路跟在一一的身后，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香甜，那味道却古怪的紧，一会儿冲到他头顶，一会儿冲到他眼前，一会儿又像是顺着《宗道》的心法冲到了脚底。

最后，他忍不住了，虽然明知道前方姑娘未施脂粉，但还是问道：“姑娘用的是什么脂粉，怎么这般香啊？”

一一回头看见东方够胆脸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柔声道：“我们这些下人，哪里用的上什么脂粉啊。”

那声音像是春风，钻入了东方够胆的耳朵，他看着一一的脸，只觉得眼前有朵花被春风吹开了瓣。

旁边何可去却突然问道：“姑娘姓什么？”

一一道：“奴家姓柳。”

原来她叫柳一一。东方够胆如是想到。然后他拿出方才在街上买的糕点，递了过去：“这些是我进城买的，味道很好，送给你。”

柳一一微微怔了一下，脸上一红，把那糕点接到手里，小声道：“谢谢郎君。”

是朵红花。

东方够胆又想。

继而他抬头看了一眼何可去，心里无比好奇，难道何可去不曾闻到那香味吗？可这一看，东方够胆心中的悸动瞬间褪去了一大半。因为何可去的神色有些不对，他正紧紧皱着眉头，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睛直盯着那姑娘的身子上下扫视。

越往前走，何可去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一一姑娘家里是哪里人？”西域人突然出声问道。

“我家原是蜀地的”

听得这话，西域人两条粗眉简直就要搅成一团。又问：“你上个月才来这里？”这一句，却夹杂了三分寒意。

走在前面的柳一一身子顿了顿，回过头来正要说什么，东方够胆却捶了何可去一拳，愠声道：“蓝眼睛，你这是要干什么！把一一姑娘吓住了。”

柳一一微怔，深深的看了眼东方够胆。

何可去也被他捶的一愣，扫了一眼柳一一，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没什么，我就问问。”语气也恢复成了之前不冷不热的样子。

柳一一却怯生生的说道：“不打紧的，我确实是上个月才来王府。先前是在其他府上做活的。”

东方够胆此时早已五迷三道，冲着柳一一笑了笑，说：“我这个大哥啊，从小是吃砒霜长大的，说话时不时的喜欢吓唬人，你别放在心上。”

姑娘噗嗤一声笑了：“郎君说话真有意思，哪里有人是吃砒霜长大的。”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道：“一一姑娘别叫我郎君了，我叫东方够胆，表字义之。你就叫我义之吧。”

“这名字真有趣”柳一一又笑一声，然后微微点头道“好，我记住啦。”

她先将何可去带到一间厢房，又领着东方够胆继续往前走，偌大的后院里有一个曲折回廊，两边花丛中不少王府下人正忙活着。回廊上，却只有他两人在走。

东方够胆忍不住偷偷打量着柳一一。

他从小乞讨，跟在朝通润身边后，朝通润又是孑然独身。所以他对感情的理解，全都局限在张瑞达和张窦氏、司盈的爱情上，其余则懵懵懂懂，一片空白。加上他也没见过多少女子，从小到大相处时间最长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