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少将话题一转：“刚才说到逛街，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可否冒昧在此向您当面求解呢？”

“您请直言。”

“记得我的部下莎莉中尉曾说过，之前您曾告诉过她，您的服装基本均出自名师定制之手。因此您本人向来逛街一事毫无兴趣。可是，在遇到‘猎鹰’袭击当日，您却突然兴致大增，与美罗从早到晚在商业街转了一天。请原谅，这不免令我心生好奇——难道，您只是由于有了美罗的陪同，才一时心血来潮吗……”

顿了下，萨加眼里玩味：“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诗织唇边笑容渐渐凝结。

须臾，她站了起来。

“您注意到了吗，少将阁下……”

转向窗边，望着窗外夜色，女总裁轻轻开口：“从这里向下看去，有一种王者的感觉。”

萨加淡然稳坐：“恕我直言，尊敬的小姐。俯瞰众生，睥睨天下——从女人的视角，似乎不应该看到那样的感觉。”

诗织盈盈笑了：“那么您说，以女人的视角我又应该看到什么呢？”

对方淡淡一笑：“华灯初上，佳人有约。仅此而已。”

轻轻笑出了声，诗织缓缓转身。

她一字一顿地说：“您所描绘的场景固然美好。然而，却无法令我心驰神往。”

“那么，什么才会令您心驰神往呢，尊敬的小姐……”

顿了顿，少将眼眸微微眯起：“那日，您在机场遇袭。从那时起，您便已预料到那位首战失利的杀手未来必将卷土重来，再次对您实施暗杀。于是，您便利用联盟特工对您贴身保护的机会，故意要求美罗陪您一起到引人注目的商业区。您期望通过这种将自己公开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方式，引出那位杀手。而后您便可借助身旁联盟特工的手，将其就此去除。这样以来，您自己既可兵不血刃，又可干净利落地除掉那位对您自身构成重大威胁的潜在杀手。如此良策，冰雪聪慧如您——又怎会何乐，而不为呢……”

压抑的沉默，横亘在彼此之间。

默然良久，诗织迷人地笑了：“呵呵，冰雪聪慧？少将阁下，好象您这是在转弯抹角地褒扬自己吧？我再如何聪慧，不也是被您轻易而举地一眼看穿了吗？”

“您不必自谦，小姐，”萨加唇角微牵，“手握核弹技术筹码，公开待价而沽；只身深入他国领土，与各方对手轮番周旋。作为一位出身豪门、本该尽享安逸人生的女人，行事至此，您已堪称精彩了。”

眼中光芒闪动，诗织柔声说：“您以为象我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只想着那些小女人的事情，找一个中意男人与他谈情说爱。然后结婚，组织家庭，相夫教子，从此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这样，就该满足了吗？”

说到这里，她忽然提高了声音：“很遗憾，这不是我们田中家族女人的风格。”

萨加淡淡道：“古往今来，拥有雄心壮志的女人，终究难以令男人们心动。纵然她拥有多少与生俱来的美貌与智慧。”

“您认为，难道我需要你们为我心动吗？”

诗织冷冷一笑：“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允许你们男人拥有自己的野心与抱负。而女人们则永远只能作为你们的附庸，象一只毫无生命的花瓶一样，终日摆在角落里吗？即使我是女人，我也有我自己的理想，并将为之努力。即使付出……”

“付出一切？”

少将蓦然反问：“您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吗？即使……”

顿了顿，他声音低沉：“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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