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马克·福特的确是故意的。

把范天铭带出会场，趿拉着粉红色的女士拖鞋走进了篮球训练馆。

此时的马克·福特一扫睡不醒的颓废样子，眼睛变得炯炯有神！

“福特教练，你还困吗？”范天铭跟在福特的后面好奇地问道。

“困个屁！我就是不想看到斯科特那个王八犊子的官僚做派！开个会还要秘书给他准备那么多的材料，就不能老老实实说人话吗？这个混蛋什么时候能离开尼克斯呢？他多待一天，尼克斯就多一天暗无天日。”

“这么说你刚才睡觉都是装的吗？”

“似睡非睡、半睡半醒、如梦似幻。”

这些词真不像从一张马克·福特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不好吧，斯科特专门为你举办的见面会，你怎么能睡呢？”

“我不想见他，这些年尼克斯不死不活都是斯科特的‘功劳’，我要是老板早把他开了。你知道吗？我在世界杯上看了你的比赛就打电话给斯科特·佩里，要他无论如何把你签下来，顶薪也要签！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什么？”

“他说‘中国佬给你送了多少钱？’，气人不？于是我把他臭骂一顿，祖宗18代骂了一遍，他才很不情愿地答应给你试训的机会。”

“这样啊。”范天铭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背景，内心暖暖的，“谢谢你啊福特教练。”

“不不不，不是你谢我，而是我谢你，我要替所有纽约人感谢你。”

“感谢我？”

“对，尼克斯的改变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谁的功劳，不是斯科特·佩里，不是詹姆斯·多兰，更不是其他的球员，他们都是蠢货，只为状元签而存在。为尼克斯带来变化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范天铭！！”

范天铭听得很舒服，谁不喜欢被人赞美？

范天铭假谦虚：“不不不，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您和教练组。”

马克·福特哼了一声。

“屁！”要说我有功劳勉为其难，因为我发现了你、推荐了你，不厌其烦、软硬兼施让管理层签下了你。

“至于那些教练组，除了蠢货就是垃圾，事实上四五年前我就有机会回来执教尼克斯，可是尼克斯签下的主教练一个比一个蠢，我不愿与之为伍，要我回来执教还不如让我满世界地飞！”

“大卫·菲兹戴尔和基斯·斯玛特简直蠢上加蠢，蠢到了家。去年他们又让我回来执教，我提出的要求就是，‘让我回来可以，大卫·菲兹戴尔和基斯·斯玛特必须滚蛋！

“他们会什么？他们懂什么？迈克尔·乔丹、科比·布莱恩特、勒布朗·詹姆斯在他们手上都能用成‘蓝领’。

“还是那句话，篮球教练这晚饭不是谁说吃就能吃的。说到他们，我还想起来一件让我气愤的事情。

“你来尼克斯试训结束以后，斯科特·佩里把所有教练组的成员召集在一起商讨签约价码，大卫和基斯这两个混蛋一唱一和，说‘绝对不能超过150万，最好150万签个1加1的合同，第二年为球队选项’，我他妈当时差点抄起凳子砸死他们。

“这是引进人才的态度吗？这能对得起我每天三番五次打电话的极力推荐吗？

“当时的感觉就像：我跑遍全球各地，搜罗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摆到他们的面前，他们却极不负责的说——这就是一块儿不值钱的臭石头。换成是你你不得打他吗？

“让这样的人来执教尼克斯，尼克斯能有出头之日吗？”

范天铭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这还有假？尼克斯解雇这两个混蛋的时候我正在西班牙度假，看到他们被解雇的消息立马决定庆祝一下，当天我就找了两个西班牙女郎共度良宵……”

范天铭皱了皱眉，低头瞅了瞅他瘦小的身子，看不出来这个胡子花白的瘦子够猛的。

而且作为这么大年纪的教练，张口就来，毫无顾忌，是不是有点太……无所顾忌？

又一想，这样的人生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