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变老。”手机又响了。

“你还有完没完？找你一起变老的人去啊。”林一路扔了手机，转身关上门，按到了负一楼。

从这里去他停车的地方几步就到了，门口的保安总用奇怪的眼神瞄他，这要是深更半夜从正门大摇大摆走出去，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

负一楼太黑了，出去停车场，还得走一条长长的廊。忽然，他听到足音，越来越近，貌似就在不远处停下了，他感觉冷汗流个不停，后背一阵一阵寒。

后悔完全来不及。只有跑，往亮处跑。

什么破楼层，他一面心里暗骂，一面慌不择路。下了一整天的雨，到处都是积水。

耳边都是他的脚淌上水的哗哗声，小半条裤子都湿了，鞋子又湿又重，软不拉几地使不上劲。

人生有时候想走捷径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回避危机就得面临更大的。

“得得得得”，那个声音又来了，可怜了小伙子想跑快迈不开步子。

啊，一头栽倒地上。确切点，栽倒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

他用手到处摸索，摸到一个尖锐物，以为是小石头，握在手里想留着以后备用。

“得得得得”声音终于停下了，一道亮光落在他身上，他忙用手去遮挡。。

来人中等身材，提着个应急灯，“我说是谁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跑到这下面来，果然是你。我盯了你一整天了，都没见你出来，原来奔这儿来了。”

林一路认出是那个保安。

这叫什么事啊，他直骂自己蠢货。

“起来吧，我已经报警了。”保安伸出手来拉他，被他一把甩开。

大楼的当值保安都来了，每个人手里提着一盏应急灯，明晃晃的，把林一路围在中间，远远看过去，甚是骇人。

当下，几个人一起伸出手拉他，不拉不打紧，一拉把众人吓得魂都出了窍。

林一路腰上吊着个人，把他吓傻了，“啊，啊”，都带出了哭音。

很快，警察来了。

林一路被带到了警局，警察问话，他一言不发。

几个保安都认定他是凶手，人赃俱获，他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楚，最要命是没有监控，无法查证。

他不知道惹到了谁，给他挖这么大个深坑等他跳。

他苦笑着，深深地陷在椅子里，心里乱得很。

这些年，他父母带着二姐在国外教中文，大姐林一染走后，国内就他自己了，亲戚们也来往得极少。

手里捏着石头样的小物件，不敢打开，怕被没收了去。

这应该是留在现场最有价值的证据了。

不能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泼了脏水，还不知就里。他不甘心。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王队长问。警察们点头。

从进来到现在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他就那么坐着一声不吭，不吃不喝。

“那个地上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林一路问。

“算你有点良知。”王队长吩咐警员给林一路倒了杯热水。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去下面开车。不小心跌到那个人身上的，刚好保安过来了。”林一路一五一十地描述整个过程。

证人说你的车在地面3栋拐角处，完全可以从正门走，你为什么明晃晃的大路不走，要绕道这黑乎乎的小路？

林一路哑口无言，难道他要把讨厌那个保安的事情拿出来说吗？一点退路都没有，说了简直就是越描越黑。

“我真的没有伤害任何人。你们要相信我。”从没有一个时候，林一路会觉得自己有这么窝囊，沦为苦苦哀求别人放他一马的境地。

证人说你一整天都在1206房，再出现时就在案发地。你怎么解释。

林一路欲哭无泪，只是拼命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一个身高1米八的挺拔男子抽泣得像个孩子，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姐，你快来救我。救救弟弟呀。”林一路在心里呐喊着，不敢说出口。

“有人报警1206房艾美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