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再说就哭出来了。

季总裁没止步于尴尬，继续主导着局势：“集团会给到每个人公平的机会选择，但能不能抓住看他们自己，我非常喜欢，”季千里语气稍停顿，邪魅抬眼继续，“帮员工实现梦想，以及帮他们认识自己再视线梦想。”

“我……”

努荔似乎听出了别的意思，脑子在急速转动。

她没有什么梦想，她只想活下去，所以跟着系统在做任务。但这些来历，在剧情的世界里不管主演还是路人，都不会有人知道。

她回想自己过去的行为，季千里能抓住的线索只有：一，努荔在集团内工作；二，她曾经混进了私立学校，但是只是初中部；三，她去赏花街买过奶茶，那是女主管分配努荔去买的；四，夜场的晚上努荔救了花相顾，自己掉进鱼缸；五，慈善晚宴前努荔假，摔推了花相顾一把差点让男女主亲上。

季千里最有可能，把赏花街与后来的中奖联系到一起。然而努荔一细想，她早就和女主面基过，便利店抢劫当晚的监控被系统抹去了，总裁找不到她提前见过花相顾的证据。

除此再没有线索，没有支撑所有行动力的动机。她工作、去私立初中、女主管使唤跑腿、救人、无意摔倒……这些事情没有明确的共同指向性，不可能被季千里看出最终目的。

最多，能看出结果都让花相顾更接近总裁了。

努荔能安心许多了：“我没有什么远大的梦想。”

“你心底想做什么，你想在公司中有所发展，还是，单纯的活下去？”

季千里站在努荔面前，他还是一个让无数人痴迷追逐，帅过超模的成功商界传奇。然而最后三字，却让努荔清醒地看穿了季总裁戴着的欢迎面具下藏起的属性。

努荔突然想到了，原剧情里奇怪的地方，女主被未婚妻逼到流产出逃后，走投无路时幸运的被总裁找到——为什么总裁找回女主结婚，却用假高利贷逼女主穷困回来？

为什么总裁不知道他派出去的高利贷，真的拿了女主手里仅有的未婚妻给的封口费？

那时的总裁男主，真是后悔发现了爱情才追回来结婚吗？

恶意的猜测，从出生起就只有膨胀，再也不会消失。

一个个想法，在努荔脑海里开花，节节升高。

原剧情里，花相顾一身坎坷，最后落下一身重病惨死，真的只是巧合吗？

季千里为什么以前不怀疑是巧合？

难道他策划了一切？

努荔面对着富有帅气又善意的总裁，却只有一背冷汗。

季总裁免去职场代入的强硬，商议地问：“除去生活助理，你有什么追求、有什么想做的，都可以大胆告诉我。”

在总裁男主的试探下，努荔脑子木了。

她在拼命想，拼命地重新转起来启动。

她想活着。

她想补全剧情。以前努荔想引女主去打工认识总裁，却意外搞得枝节频发，努荔想撮合女主的办公室恋情时，两者却只是各走各路，努荔想完成任务继续跟系统穿越下一个世界，做好补全剧情的工作混吃苟活……但貌似没有一件事情做好了。

努荔的脑海里不知为何，所有的杂念忽然间全部一扫而空。

如果这一切是挂着爱情的狗肉陷阱，至少，花相顾自开始就没有下地狱。哪怕后来系统一直引导着总裁恋爱，花相顾仍然是好好踏实工作，没像原剧情里不光彩地怀上订婚之人的孩子，至少，她还能有一个完整的、不会后悔的人生。

这种清楚的认知，不同于努荔以前为系统完成任务，也不同于无聊了想摸出手机打两把酒馆战棋，反而让她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如果不曾下过地狱。

那么以后，努荔希望她能永远远离地狱。

“想好现在就告诉我好吗？”

“季总，我想，”努荔扯起嘴角，她在笑，“没有必要操劳你，毕竟我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