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和士兵一旦开始交战，最受惊的是中间的卢川百姓，尤其是那些山匪自知打不过这些士兵，有的就挟持了一两个难民想要骑马逃走，马蹄乱踏又会踩上地上的难民。云擎出手结果了两个挟持难民的山匪，可场面还是一片混乱。

靳铮从地上爬起来，吼了一声“住手”就冲了回去，脚步有些踉跄。可是山匪们已经彻底慌了，生怕一住手就被杀，而士兵们更没有不还手等死的道理，说到底靳铮还不是他们正宗的主子，混乱中靳铮和云擎都发挥不了自己的武力。

一个山匪挟持了一个小男孩用木刺抵住人质的脖子说“你们都给我后退，否则我就”

可话还没说完，一柄飞刃就从脖子后传了过来，山匪倒下，孩子掉在地上吓得哇哇大哭。红霄扯动铁链收回飞刃，随后犹如一道红影冲到人群中，飞刃像是有眼睛只在脖子和头颅这一块飞旋，无论有没有挟持人质的山匪，一律杀，且都是一击毙命。

剩下的几个山匪明白人质没有用，立刻扔下人就跑，生怕那红色的鬼魅追到自己，可依旧晚了，红霄的那条铁链犹如勾魂索一般，一个山匪好容易逃上马，也被铁链另一端的钩锁抓回来，然后同样是一击毙命。

时间在红霄身上仿佛过得格外快，她再站定的时候，周围一切都平静了，只有被吓坏的小孩子还在哭。

靳铮慢慢走了过来，看着地上山匪的尸体，最后看向红霄说“你真的是杀手。”

靳铮没有说话，只是抹了把脸回头让士兵们和自己一起把族人搀起来挪到更舒适的地方，然后清理尸体，期间不再去看红霄。

以前承晔说红霄是杀手的时候，他也想过她可能是，但是没有这么直观的了解过她，现在才明白，原来就是这样的，把人看作是一个分布死穴和要害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只有如此，才能有这样干脆的身手。

连被战争洗礼过得靳铮，看了都感觉到不那么舒服。

山匪的尸体装上板车被拉到一旁的坑里埋掉，士兵们开始给难民们发放药物和食物，靳铮独自坐在一块山石后，静静的谁都不理。

红霄走了过来，在靳铮对面蹲下欲言又止。她仍旧不觉得自己错了，但是她本来打算把人交给靳铮后这件事就结束了，两人彻底互不相欠她就能安心的离开，但此刻靳铮的态度却让她莫名的不安，那种互不相欠的感觉并没如期到来。

她觉得问题出在靳铮对她的态度上，所以她想过来跟他说清楚，她本来是想跟他说自己没有错，还有她判断的道理，可是看到靳铮的样子她突然开不了口。

“我只能做对的事。”最后红霄挤出了一句话，用希翼的眼神看着靳铮，希望他明白。

但这句话既不像解释也没能安慰到人，靳铮抬起眼看她，突然问“要是你知道那是我娘，你会不会，破例做件错事，冒险带上她。”

“不”红霄脱口就要说出真话，因为她知道一旦破例就意味着失控，可是半天都没说出来，最后她用极低的声音说，“我会的。”

靳铮突然笑了，眼神却被悲哀，像是无可奈何般，“谢谢你，为我说谎。”

随后靳铮别开了眼睛，“你走吧，我们互不相欠了。”

他已经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帮他，只是为了还上人情而已。

车队再次浩浩荡荡的出发，红霄和云擎骑着马往另一个方向去了，红霄心里怪怪的，明明他都已经说了两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