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在地上,竹楼周围都被照亮,靳铮带着醒来的人下去围在竹楼边,那些过来的人看起来不到一百人,可是等看清他们的脸,靳铮后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们竟全长着红霄的脸。
其中一个盈盈从人群走出来,也提着一盏绛纱灯笼,直直看向他,“你总算来了,我前半世执着于报仇,上次重伤后我就对自己说,如果能活下来,我就要去找你。”
靳铮皱了皱眉,脑子里属于逻辑思维那一块儿仿佛被什么糊住,感性猛增,好像有无数声音在喊着,过去,拥抱她,她在等你,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她……
身旁的士兵已经有人痴痴走过去,立刻就有女子从人群走出拥抱住那士兵,温柔的把他带走。
靳铮握紧刀怒喝一声,一刀劈下地上出现一刀深深的沟壑,人群向后退了一步。
不是她,不可能是她!靳铮狠狠地对自己说。
人群分散开,一个老妇颤巍巍走出来,靳铮的眼瞬间瞪大,娘……
靳大娘一手拿着双靴子一手拿着布包,“儿啊,在军中要好生照顾自己,这是娘为你赶出来的鞋和大饼,你带上。”
靳铮的视线模糊了,那边红霄掺住靳大娘,回头向他道:“过来啊,老人家一直很担心你,过来,我们一同生活,不要再去管外面的一切,外面那个残忍又丑陋的世界。留下吧,在这里……”
靳铮慢慢咬上了牙,闭上眼挥刀斩过去。
这个梦真的很美,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母亲已经死了,当初就是被红霄,赶下车的。
血飞溅出来淋在嘴角,靳铮立刻红了眼,这一刀下去,剩下的就容易了。他发现对方全是女人,因此只能化作他生命中的女人,因此他只管砍杀,不知杀了多少个红霄,间或会有一位母亲,看着她们倒在地上,明知道是假他的精神还是渐渐癫狂,徘徊于疯魔边缘。
一些士兵看着女人被砍死,整个人像石像般定住,看靳铮的眼神也并无仇恨在,只是愣愣的。
翻倒的灯笼燃烧起来,靳铮拖着刀回身去看,女人已全部倒下,一些士兵木木的坐在地上,他不知道有没有逃跑的。
看下竹楼外的篱笆扔在火上,火光很亮,影子在他脸上跳来跳去。靳铮看着火焰,他很像栽倒在地上大睡一场,好让自己快点从情绪里挣扎出来,现在他是杀了很多个红霄和母亲的靳铮,他已经快崩溃了。
看着地上坐的士兵还有身后的竹楼,他抹了把脸,用刀拄着地面木木站着,等待黎明。
一百九十八. 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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