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绿帽子都给我戴了，那我也不碰白不碰了！”

季悠亭发狠的话和他的人一起落下来。

江惜晴已经痛到失神，脸色惨白地伸手去推开他，却被他先一步地抓住了双手，往上一扣。

黑沉沉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危险又可怖，仿佛一口巨大的井，随时会将她吞噬下去，消失无踪。

他的怒，她感受过无数次。

却是第一次让她这样地害怕。

江惜晴齿关打颤，全身酸痛得只剩下最后的力气，她眼底泛红，奋力地挣扎，“季悠亭，你不配！”

在身体上，她已经全然抗拒他。

在灵魂里，他从不知她的所有牺牲！

这个男人早已配不上她了！

“不配？！”季悠亭直接冷笑出了声，膝盖一压，直接制住了她乱蹬的双腿，“你在外面乱搞一年，回季家的时候野种都有了，我配不上你？！最起码，我没让外面哪个女人带球跑来找你这个季家少奶奶让位！”

双眸如同淬了地狱寒冰一样地盯着她。

两个人之间最痛的伤口再一次血淋淋地被撕开，依旧能够让江惜晴瞬间眼圈发酸。

可这一次，她却已经没有眼泪了。

已经没有了半分血色的唇，忽而扬了扬，她倨傲而悲凉地看着他，“哪怕我再败落不堪，你也永远没有资格羞辱我，季悠亭！”

资格两个字让本就已经处于暴怒中心的男人更加愤恨，季悠亭长臂一抬，直接扯掉了她肩头的薄毯——

然后，他一愣。

她的肩头，密密麻麻的都是红痕。

房间里光线昏暗，他看不清那些是怎么来的，已经下意识地将它臆测成为了某个男人留下的痕迹！

莫大的屈辱感如蘑菇云一样轰然在他脑中炸开！

“真是……水性杨花！”

他狠狠骂出一句，俯身就要去堵住她的所有呼吸！

贴近的那一瞬间，江惜晴忽然张唇，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薄唇，不遗余力！

血一下子奔飙出来，甚至还有两三滴溅到她惨白的小脸上。

季悠亭痛得闷哼，伸手又要去抓她。

江惜晴挣脱出来，伸手，狠狠一耳光甩了过去——

他猝不及防，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回神看她，眸中已经带了要将她置于死地的狠厉，“你不是来祭拜的，你是来陪葬的吧！”

江惜晴迅速地后退，到了客厅一角，手指被自己刚才用尽全力那一巴掌震到了发麻，可脑子在此刻却异常地清醒。

她根本没去看他被自己打得如何了，而是冷静地计算着自己从这里跑到门口出去求助需要多久的时间。

见她根本不受威胁，季悠亭有片刻恍惚，忽然想到了以前读书时，那个一身傲气，从不屈服于任何人的女孩。

可他是什么时候起，把她弄丢了的？

他提步，忽然朝她走去，“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六年多前，她抱着孩子回到季家，他也曾这样暴怒过，嘶吼过，愤恨过。

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只记得当时她满脸是泪，已经心碎至极。

现在，同样的问题，换来了同样的沉默，她却已经冷静漠然。

江惜晴冷冷地看着他，“季悠亭，这几年我们互不相犯，过得挺好。别告诉我你后悔了！你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一个被妻子抛弃的丈夫！你就是个妒夫！”

脚下的步子，因她的话而一顿。

季悠亭面色微微一变，还来不及思考更多，这六年来铸造的铜墙铁壁已经先一步替他反击，“江惜晴，你不过是个孤女！被我们季家好心收留，仰我们鼻息长大，我凭什么要为你而后悔？！不过只是为了季家颜面，提醒你检点一些罢了！”

本以为早已痛到麻木的心，还是因为他这句话而生生地一扯。

她的身世，是她一辈子不愿意提及的过往，哪怕她对自己的出身一无所知，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个弃婴的事实。

江惜晴捏紧了指尖，连手心地刺痛都已经察觉不到。

两个最亲密的人这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