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色的薄毯，上面有淡淡的松木香气，混着一丝烟草味。

“哪个男人给你披的？！”

质问的语气，隐隐作怒的态度，倒还真像是一个会嫉妒会吃醋的丈夫。

江惜晴却被他此刻的模样弄得想笑。是因为来这里的关系，所以要作戏给已故的季父看了么？

她动了动手腕，试图抽回去，却被他抓得更紧。

用了全力，让她昨晚受伤的腕部传来一股钻心的痛，可江惜晴却硬是生生地忍住了，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似乎对她这样隐忍的态度还是不满，季悠亭直接一扯，将她整个人拉了过去。

动作粗鲁蛮横，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扯散一样。

“江惜晴，我再问你一次，昨晚你去哪儿了？！”

勉强站稳的她抿了抿嘴，深呼吸，眼神一片空茫地对上了他的眼睛，“随你怎么想吧。”

季悠亭一愣。

他做好了接受她万般解释的准备，一如从前她总是会事无巨细地告诉他，她自己出去见了什么客户，喝了什么酒，签了什么合约……

他总说那些是借口。

但现在如今，这女人连借口都不愿意找了么？！他冷笑，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半晌，然后才凉薄开口，“离婚吧！江惜晴！”

江惜晴一愣，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发颤，想到了过往种种，最后，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了季家某位长辈的脸上。

鼻尖，发酸。

“不可能！”

她吐出三个字，铿锵有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季悠亭眸色一沉，心绪繁芜到他自己都理不清楚是放松还是愤怒，伸手一下子扣住她的肩头，力气大到让她发痛。

一向斯文沉静的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恨，“江惜晴，你打算让我戴多少次绿帽子才肯罢休？！你还要脸吗？！”

痛。真的很痛。全是像是被放在火烧烤，连皮带肉，甚至连骨缝里都疼得让她想要尖叫。江惜晴唇瓣泛白，也依旧没喊半个疼字。

而是就这样，看着他。

眼神里有迷蒙，有空白，有茫然……

却唯独，不再像以前一样全部都是他了。

季悠亭心里没来由地一慌，他忽然长臂一扯，将她整个人拖进了里屋。

连卧室都没去，直接把江惜晴甩在了沙发上。

颀长的身躯毫无预兆地压下——

“既然你绿帽子都给我戴了，那我也不碰白不碰了！”

季悠亭发狠的话和他的人一起落下来。

江惜晴已经痛到失神，脸色惨白地伸手去推开他，却被他先一步地抓住了双手，往上一扣。

黑沉沉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危险又可怖，仿佛一口巨大的井，随时会将她吞噬下去，消失无踪。

他的怒，她感受过无数次。

却是第一次让她这样地害怕。

江惜晴齿关打颤，全身酸痛得只剩下最后的力气，她眼底泛红，奋力地挣扎，“季悠亭，你不配！”

在身体上，她已经全然抗拒他。

在灵魂里，他从不知她的所有牺牲！

这个男人早已配不上她了！

“不配？！”季悠亭直接冷笑出了声，膝盖一压，直接制住了她乱蹬的双腿，“你在外面乱搞一年，回季家的时候野种都有了，我配不上你？！最起码，我没让外面哪个女人带球跑来找你这个季家少奶奶让位！”

双眸如同淬了地狱寒冰一样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