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罗列在纸上之后，景姌又另行写了一封书信，交由惊蛰送出府去。

惊蛰原本还在心里嘀咕，但站在一旁看清书信上所写，才忍不住出声道：“小姐这临摹字迹的手艺，还当真是派上了用场。”

五皇子忽然传话，让两位侧妃皆到正厅答话。

苏长歌迈入正厅，抬眼便瞧见了张侧妃脸色苍白，在丫鬟的搀扶下堪堪坐下。

见状，五皇子走近俯身安抚，刚说了几句，却被张侧妃三言两语劝住了。

苏长歌勉强开口道：“姐姐怎么不待在屋内好好休息。我听大夫嘱咐，姐姐如今……万不可多见风，说不准会伤了身子。”

张侧妃声音虚弱，却坚持道：“此事一刻查不清楚，便一刻不得安稳，又怎么休息的了。”

“这——”

苏长歌还未来得及开口，堂下便带来了两个狱卒。

“回禀殿下，小的一直在牢里当值，景小姐本来还好好的待在牢里，不知怎么，光天化日的，就找不到人了。”

不等五皇子追问，张侧妃便率先开口道：“景小姐是妾身放走的。”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张侧妃继续道：“此事与景小姐无关，那牢里自然不是什么好过的地方，妾身便让人将她放了出去。”

五皇子见她身子不稳，却仍旧规矩地起身请罪，也不忍苛责，索性就不再计较此事。

随即便是丫鬟捧上酒杯，苏长歌见状不禁绞紧了帕子，想着自己当时就吩咐将酒尽数处置了，怎么还会有这些。但又恐是张侧妃随处找来的，故意哄骗自己，因而面上还是强作镇静，不见慌乱。

张侧妃恭敬福身后道：“此酒中掺杂了蜂蜜，和碾碎的鲜花，虽容易挥散，但气味会逐渐浓厚，在此时节必定会招惹蜜蜂。”

五皇子想到了下属前来禀告时所说，张侧妃就是因蜜蜂纠缠，才不慎摔倒小产，因此厉声责问道：“此酒是何人送来的？”

张侧妃并未答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苏长歌。

“殿下，我、我只是带了些不伤身子的甜酒而已，并未放了什么蜂蜜啊。”

苏长歌连忙出声反驳。

“可若是如此，苏妹妹又为何特意准备了两种酒，在妾身摔倒后，又吩咐丫鬟去偷偷处置？”

苏长歌满脸不可置信：“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原先和姐姐重修旧好，心里还很是欢喜，却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现如今，无凭无据的，竟要我认下此事。”

张侧妃冷嗤一声，而后看向门外。

原是雀儿已经被带了进来，一副慌张的模样。

苏长歌这时才觉得心惊，自从彩月来后，自己便将事情都交由她处置，因而雀儿虽不见踪影，自己竟也没发现。

看着雀儿向自己投来的求救神色，苏长歌又想起她那胆小怕事的性子，心中暗暗思虑：万不可认下此事，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也可舍去这个丫鬟。

“殿下还是先听听这丫鬟的说辞吧。”

五皇子也示意雀儿出声，雀儿小心翼翼道：“自从张侧妃有孕后，便将好东西都揽到自己院内……”

“非但如此，张侧妃还指使手下的丫鬟欺压我们院子的，奴婢因此生了怨恨，得知张侧妃应了主子的约，才生了这主意。”

……

张侧妃怒极反笑，正想出言驳斥。

不曾想雀儿却连连朝地上磕头，口中说的都是些告罪的话。说完，不待众人察觉，便直直地撞向最近的柱子，只留下咚的一声响动。

大厅内又是一片骚乱，张侧妃此时见了血，也昏厥过去，五皇子也忙吩咐将她送回院子里去。

……

缺少了最重要的证人，张侧妃就是有百般证据，也拿不出来。但为了平息怒气，五皇子也只得扣了苏长歌院子里半年的份例，作为她治下不严的惩戒。

苏长歌坐在院子里，心中倒是百感交集，想着既然雀儿去了，自己也合该给她的家人包封银子，好维持生计。

便出声询问起身边的彩月：“雀儿的家人在何处？他们平时是如何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