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只剩下交错无序的喘息声。

她停了下来，在两瓣唇只隔着一张纸距离的时候。

我已经退得不能再退，头低得不能再低。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她的眼，也不敢看，自我欺骗的闭上眼，久久不愿面对。

我们刚刚，差一点儿，就逾过了那条界限。如果逾越了，也没有结果，那为什么还要开始。

“君”

“嗯？”

我扯住了她的衣角，组织着脑子里凌乱的只字片语，空咽了好几次喉咙依旧没有办法往下言语，她就静静地等着我。

“我不是一个会恋爱的人，我做不了一个好的伴侣，甚至曾经觉得自己不会爱，对所有人都一样，没有那种特别的感觉，就算答应过和别人在一起，依然没有办法像正常的情侣那样约会、相处、交流，也学不会……”

“你对我不一样，你对我有感觉，不是吗”她打断我的话，语气带着点急促意味。

“是，我承认，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看到你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有过很多很多反常的情绪，莫名的开心、紧张、失落、失眠，甚至失控，开始在乎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这些都没有过……我开始害怕，年后，再没多久，我们就会离开这里，我要回都城，我们的交集也就结束了，不会常伴左右，不会再见面，可能都不会再联络，这种相遇注定是没结果的，那我宁愿不开……”

“你说的我明白了，别说了，让我抱抱”

“开始”两个都没有说完，她一把将我紧紧地抱住，头侧贴着耳朵，第一次觉得她的脊背有了点弧度，她手上的劲儿越发大了，让我不得不踮起脚尖，几乎快被她抱离了地面。

所有的思维和理智又乱了，被她一捏就碎，再也拼不起来，没有办法拒绝她。贪恋着她身上的温暖，贪恋她散发出来的安全感，挣扎的情绪冲上头脑，冲得我眼睛涩涩的，看不清世界。

她的脸颊贴着我耳朵，声音透过头发传进来。

“恋爱不用学，你已经很好很好……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人，很特别，让我控制不住自己。不要怕，有我在。只要我在，就会守着你到最后一秒。只要你开心就好。”

“对不起”

我落荒而逃，害怕她看到我猩红的眼睛。

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我自己。

然而注定是没有结果，我宁愿选择不开始。

不愿意再和她谈下去，明明看到前方的2条路，一条通向断崖，另一条一望无际。我们都站在路口左转无非摔下断崖搓皮断骨，也不知断崖下有什么，右转是没有断崖，似乎一路坦途。

我的2010年除夕，过了。

3月。

近来天气变得很频繁，昼夜温差变大，晴、阴、云、雨时常突然转变，没有老农的经验也没有办法判断未来3小时的天气情况。

各科开始考试结业，大课的时间开始减少。白天的操练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密集，晨练晚跑还保持着，很多时间我都跟着语言教授，翻译他给我的资料，由他校译，对于不正确的地方他也很耐心的给我圈点。

他有好几次聊天都问到我想不想留久一点，这里的工作环境好，压力小，他年纪大了，也做不了几年了，想收个关门学生。我委婉的拒绝了，表示还是要回都城报道，哪里来回哪里去，毕竟是楚局把我送过来的，总不能培个训把人培得没了。再从私人角度考虑，这里也不适合我久留了，即使留下，注定没有办法和相爱的人相守，她终有一天也会离开。

我们两个人，有些东西已经被捅破，只是在等离别那天的到来，彻底的断了。我的心理多少还有一些疙瘩，她反倒是自然得多，依旧春风拂面，每天都能看到她笑成月牙的眼睛。

晨练出操，转个身就能看到她，笑着；在食堂门口等我一起用餐，笑着；从翻译室出来路上遇到她，笑着；晚跑跟着我身边，笑着；晚上教授在给我加课，结束后就能看到木棉树下的她，笑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