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不管自己的这些言论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对于RING来讲，这些言论当然是荒诞而毫无意义的，但它们可以洗脑完全不理解顾夜歌的人，也可以漂洋过海，成为FG粉丝羞辱、diss、ANTI顾夜歌的底气。

在网络如此发达的当下，那些贬低顾夜歌国内艺人、捧韩国艺人的言论，很快被搬运到韩国论坛，成为他们的精神春.药。

“连她的同胞都认为她不配与FG相提并论。”又如何能期许他人去客观地评价？

被广为传播的洗脑包，未必是真的有多严谨高明，而是因为，它迎合了一部分人的心理需求。

谎话说一万遍，就必然会有人信以为真，哪怕它毫无根据。

无数道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顾夜歌沉默了片刻。

一些原本应该只在深夜中才会出现的情绪，忽然向她袭来。

这种问题其实并不需要顾夜歌来回答，很快就会有新的提问涌向她，她并不需要回答所有的问题。

在骚乱的人群之中，一个女声响起，字正腔圆的标准中文在此时因突兀而显得格外清晰。

“顾夜歌，你怎么看待这段时间网络攻击你的人？”

无数双眼睛投向她。

在每一个摄像头背后，又有无数人透过屏幕，紧紧地盯着她，不愿意错过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顾夜歌抿唇，沉默了片刻。

无数稚嫩的面容在她脑海中浮现，那些奔波于练习室与学校的孩子们，对未来满怀期许。

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清晰又模糊远去，最后留在脑海中的，是十六岁的少女，在狭窄肮脏的厕所里，闭上双眼跳舞。

是十四岁的深夜，彻夜未眠的女孩，在黑暗中用幻想出的绚烂舞台，压抑住自己疯狂的冲动与铺天盖地的绝望。

她开口。

“这段时间，我见到了很多很优秀的孩子，对我们这一代不满意的观众们，请不要着急，他们很快就长大了。”

“我想说，不喜欢我没有关系，不认可我也没有关系，但请不要现在就对Z国的爱豆下定论。”

“我希望大家能给国内的偶像行业一点时间。”

“请不要让那些为了唱跳梦想而努力的孩子们，觉得他们是不被期待的一代。请不要觉得，Z国的孩子一定不如韩国的孩子。”

你可以否定我。

但请不要否定我们的国家，请不要否定我们的民族，请不要否定我们的未来。

这其实不是一个完全理性的态度，也许以最客观的推断来看，我们的行业，确然于他们有遥远的距离。

但有无数的同胞正在为之努力，有无数的孩子在拼命奔向那个舞台。

请不要对他们下定论，请不要对我们国家的未来下定论。

毕竟，我们已经创造过那样多的奇迹。

“我相信，终有一日，来自Z的光芒之星，会让所有人为之臣服。”

“那时候，今天的这些质疑，都将不攻自破。”

……

肮脏的片场，穿着戏服的女孩匆匆找了块地方坐下，活动了下酸痛的肩和胳膊，她一边打开盒饭盖子，一边看手机屏幕上的直播。

少女沉稳温和的声音传来时，她怔住了，半晌，脸上忽然浮现出似哭似笑的奇怪神色，她仰起头，任由泪水冲开厚重干裂的浓妆。

侍童奉来名贵茶饮和小点，年近六十、消瘦却精神饱满的影后随意地瞥了一眼屏幕，目光却一下子移不开了，半晌，她回过神，诧异而又若有所思地轻喃一声。

干净明亮的学生宿舍，二十岁的女孩守着屏幕眼泪汪汪，镜头刚从顾夜歌脸上移开，她就迫不及待地发了条新微博，内容包含大量的感叹词，与看似语无伦次，但实际上又奇异地贴切的形容词。主要内容可总结为“顾夜歌真的和别的艺人不一样，从来没有想过在一个艺人身上能看到这样透彻的觉悟与责任感……”

过往粉丝看了觉得深有共鸣。但外人只会觉得咯噔的话语，在此时却获得了大量的点赞与认可。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