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男孩，仅是短短一瞬的对视，也让人觉得是个颜值出众的人。

谢瑞隐约觉得在哪见过，应该是戏里的某个小演员吧，但现在他没有时间去细想了，那个男生明显在和他目光对视后惊呼了一声，谢瑞也当即选择了非礼勿视赶紧逃跑的行动纲领，仓皇而逃时也没来得及注意副导演有没有看到他。

重新回到导演包围圈的安全位置，谢瑞才松口气的平喘着，眼睛不自主地去找汤名臣，居然意外地和他目光相触。

虽然只是对方不经意回首间的碰巧相遇，也让谢瑞觉得安心不少。

最新一条导演似乎很满意，终于大手一挥，“这条过了！”连带着整个剧组上空的凝重气氛也瞬间轻松了许多。

这时赵云霄非常自然轻松地从远处归来，施施然地坐进导演旁边他的副导演专属位置。

副导演主要负责演员和场地，而多数细节具体的工作他又都扔给了他的助理李通，所以这个副导演其实在正式开拍时很清闲。

谢瑞想了想刚才看到的，果然如汤名臣所说，他就是个过来玩的吧。

谢瑞当然知道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污秽，何况是最能体现权力不对等的娱乐圈呢，但自己真的撞见了副导演潜规则小男生这种戏码，还是有些五味陈杂。

没来由的担心起那个男生会不会是被强迫的呢？眼睛不自觉地就瞥了过去，结果悲哀地和赵云霄的目光相遇了，对方探究的眼神中露出一个看似温和的笑意。

谢瑞做贼心虚地低下头，又觉得过于明显，鼓起勇气又抬起头，但是那人早已转过头一脸平静的跟着导演看监视器最后审查刚才那条的细节。

谢瑞叹口气，明明被撞破的人，看起来从容得体的样子，他一个识破者却像做了坏事一般窘迫。

赵云霄一看就是金主的气质，虽然年过四十但保养的很好，也不像那些暴发户一般放纵自己的形象，身材管理得当，本来也长得英俊加上注意衣着，坐在剧组里的气质完全不想操心繁忙的副导演，到是像个来监工的明星大老板。

这样手握大权的人在剧组的地位可见一斑，谢瑞先是为导演鞠了一把同情泪，副导演比导演权力要大，这工作不好干啊，然后突然想到自己不会上了副导演的黑名单，连带影响汤名臣的工作吧。

在谢瑞的印象中，汤名臣就是和高帅一起从无到有，靠着自己的实力一点点做起来的娱乐圈的清流，没有大公司背景没有资本辅助，又励志又纯洁。这样一想，他就愈加不安起来，汤名臣虽然小有名气，但是没有靠山的人在圈子里是很危险的。

谢瑞脑中那为数不多的娱乐圈八卦浸染的想象力，此时在疲倦混沌的脑中，开始肆意挥洒泼墨。他已经开始想象汤名臣被资本打压恶意丑化，然后风评下降戏份被删减等等不公待遇。

所以当汤名臣终于完成今天的拍摄，放下心来准备回酒店休息时，发现自己的小助理正一脸掩饰不住的愁容惨淡，用闪着慌乱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不安的神□□言又止。这在他看来堪比欲求不满的表现着实让他身体发热小腹一紧。还好被拍戏耗费的残余意志力硬生生地制止了他脑中的狂想，提醒着他：

这是剧组，那是助理，自己是有明星包袱的人！

轻咳了一下，汤名臣借着收布景的嘈杂环境，将谢瑞拉到边上的暗影处凑近他，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他虽然习惯装出一副优雅得体的好脾气形象，但是若有人敢动他的人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客气。

“没。。。没有。”谢瑞赶紧摇头，思索着要不要告诉汤名臣。

但谢瑞突然意识到如果就这么告诉汤名臣，对那两个人来说好像也很不公平。自己不就变成喜欢背后说人是非的家伙了嘛？何况人家也未必会为这个就报复自己，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这么想着谢瑞心里也舒口气，笑着说道，“刚才我一直在旁边围观，没人找我的。”

汤名臣也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