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贺每说一句话，南绵的小脸就苍白一分。

她攥住衣服的手也忍不住收紧了，指骨微微有些泛白。

她很想说不好，一点都不好，她不想当他妹妹，她想和他更亲近一点……

所以小哥哥一直都不肯接受她，也不肯回应她半点，就因为她的身份吗？

要是这样的话，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她从来没被阿姨收养过，但是如果不被收养，也就不会遇到小哥哥了，那他们两个现在完全就是陌生人。

想到这里，南绵的眼眶微微泛着红，她抬起头看着周贺，语气十分认真的问道，“小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她？”

“我……”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周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他没直接回答南绵的话，而是直接点了点头。

看到他这样，南绵心里最后绷着的一根线也彻底断了——

她的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一点血色也没有，瘦弱的小身板也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来。

她伸出手，抓住了一旁的椅子靠背，才勉强支撑住自己。

周贺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出声，“绵绵，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南绵从小到大的身体一直都很弱，他知道。

平时他小姨程晴已经很用心的给她调理身体了，但是却一点用也没有。

他们也问过医生，但医生只能模棱两可的说大概是南绵的母亲怀着她的时候严重营养不良，或者南绵的母亲身体也有其他缺陷，所以导致南绵也先天体弱，这个没办法。

不然小丫头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人领养。

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周贺担心死了，他在想是不是他刚才的话说的有点重了，南绵心里一时接收不了才……

“绵绵。”周贺动了动唇，正想要说什么来补偿挽救的时候，南绵却摇了摇头，声音柔柔弱弱的，说，“我没事。”

说完，她的手也慢慢的从椅子靠背上拿下来，垂在了身侧，片刻之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再次开口道，“小哥哥，我知道我一直都很任性，你放心，以后不会了，你要是只想把我当你妹妹，那我以后就一直是你妹妹……”

南绵说着，眼眶里也渐渐浮起了一层湿意。

下一秒，她便直接伸出手，擦了擦泪水，紧紧的咬住唇，不敢抬起头来。

说道，“小哥哥，对不起啊……”

一直以来，都是她不断的骚扰小哥哥，他厌恶她，不喜欢她也是应该的。

也是，谁能喜欢像她这样的人，她要什么没什么，只有一个阿姨和孱弱的身体。

南绵其实是脸皮很薄的人，但是为了周贺，她拉下脸做了很多她回想起来都没有勇气再做第二次的事。

她也一直没有自己的目标，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直以来，她都是追随着小哥哥的脚步走，现在突然让她放弃，也挺难的。

但是再难，也总要试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