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冲水的声音。

她以为他要出去了，松了一口气，可一口气还没落下，下一秒，一具结实的躯体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关欣然十分意外的转头，入眼的是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她忍不住出声：“你……”

刚出声她就顿住了，他紧紧贴着她，下一秒，她们哼了一声，手撑在面前的砖面上，睡起氤氲的朦胧下印出两个明显的巴掌痕，精致秀气的双眉紧蹙了起来。

花洒没关，水还在‘哗啦啦’的响着。

水声很大，掩盖了一切。

水汽萦绕。

…

关欣然换好衣服从换衣间出来，她腿到现在都还有抖。

顾长久已经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了，听到开门声，他睁眼看了过来。

就一眼，他又闭上了眼睛，不管任何时候，他的表情都是这样。

正确来说，是对她关欣然是这样，结婚几年，他没有对她笑过一次。

就连一脸好脸色都没有过。

深吸了一口气，她走过去，“还睡吗？”

“………”

“要是不睡了就下去吧，妈和姑姑她们都在下面了，奶奶应该也快醒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永远都是这样，只有她一个人在说，再观察他的脸色继续回应，他能不说的时候就不说，能一个字让她懂就只说一个字，不会和她浪费多一个字。

他睁眼。

她懂他的意思，问：“今天想穿哪件？”

“蓝色。”

“嗯。”

关欣然转身再次进了换衣间，不一会就拿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走了出来。

衬衫是一贯的白色的，裤子是黑色，外套和领带是深蓝色的。

她走到沙发前，递给他，“换上吧。”

顾长念接过，面无表情的将身上的浴巾取下，捞起衣服就换了起来。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忌讳这些，不介意她在，但却也永远不让她进入他真正的世界里一秒。

换好衣服，关欣然很自然的拿领带帮他系。

他很高，她视线刚好与他脖子那里平视。

他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又壮又高的，浑身是力量。

这样的男人让人怎能不心动。

关欣然给他系了好几年，很快就系好了领带，“好了。”

没结婚之前，顾长念的任何事都是自己解决，不让佣人帮忙。

他会系领带，但结婚之后，关欣然太殷勤了，他也懒得拒绝几百次，她总是在他拒绝之后第二天又主动要求帮忙，还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懒得和她说那么多，所以就让她伺候了。

不管是她搭配衣服还是帮忙系领带，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抱怨过一次，哪怕他对她始终冷眼。

顾长念没有动，那双顾家遗传的桃花眸紧紧盯着她。

“不要笑。”

“嗯？”关欣然笑说，“为什么不笑？”

“不开心你笑什么？”顾长念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刺眼。

“你觉得我不开心？”他能和自己说这么多话，挺好的。

“关欣然，你都没有自尊心的？”他眸色沉沉的看着她扬起的嘴角，很想把它拉下去。

他从来没有主动吻过她，哪怕在婚礼上，司仪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也都是她主动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