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有事的。”

乔圆跑出了一身汗，身上热得难受，发现自己还套着他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穿好后，再次艰难地背起他，憋足一口气继续走。

顾知寒在她的背上被颠得晃晃悠悠，没有想到身下的娇躯竟能迸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自己却是如此无力，不免有些自惭形秽，伏在她背上撑起身要下来，气若游丝道：“放我下来……”

喘息声一声接着一声，她把背上不太老实的人往上颠了颠，“不放。”

突然想到猪八戒背媳妇的片段，乔圆乐呵了，开玩笑道：“媳妇儿抱紧我，让俺老猪省点劲儿。”

双腿却像是铸了铅一般，背上的重量越来越沉，压得她举步维艰，汗水如雨般落下，流进眼睛里迷得眼睛沙沙地疼，却腾不开手去擦，只能秉着生理本能地机械地一步步向前迈着步。

怎么还不到，怎么还不到啊。

每次累到脱力的时候，她都是以跪的姿势倒下来，以免摔到背上的人。

跪着喘息片刻后，又迅速咬着牙爬起来，再次脱力跪倒，再爬起来，一次又一次。

顾知寒意识尚在，只是脑子传来阵阵眩晕，耳中一片嗡鸣声，四肢发麻无力，却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一次次跌倒后又爬起来。

她始终都不曾放下过自己。

多少年不曾流过的眼泪不知不觉间流淌了下来，滑到她脖颈见，与她的大汗淋漓交织在一起。

在乔圆快要生无可恋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户农舍。

把顾知寒放在地上，跌跌撞撞跑上去，跪坐在地上拍门。

过了好一会，门才被打开了，只见一为带着头巾的老汉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出来，脸上带着还未睡醒的戾气，用浓郁的方言说了句：“你是谁？什么事？”

乔圆抬手指了指顾知寒，上气不接下气道：“大爷，低血糖，求您，给点糖，他快不行了。”

老汉说了句方言，乔圆有些听不懂，他又重复了一遍，听语气好像是要驱赶她们走。

胃里突然一阵翻涌，乔圆捂着迅速嘴爬了两下，要吐也不能吐在人家的家门口。

太久没进食了胃里实在是空空如也，干呕了半天都吐不出任何东西。

乔圆连滚带爬到顾知寒身边，感觉他身体微微发凉，惊慌失色道：“知寒，你别吓我。”

对着还没结痂的手指又是一口，却挤不出什么血了，又咬向左手无名指，用力挤挤，见血珠冒出来，忙不迭塞入顾知寒嘴里。

老汉似乎想说什么，却见她大声恳求道，声音中带着哭腔：“大爷！求求您了，给点糖行不行？不然会死人的！”

见老大爷仍就站在门口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像是没听懂一样，乔圆急了，跪在地上朝老汉连连磕头，额头砸到硬邦邦的泥土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老汉似乎也是被吓到了，急忙转身进屋，许不久见他出来，乔圆抱着顾知寒，考虑登堂入室，打家劫舍的可行性。

这时老汉快步走过来，递给她一袋未拆封的白砂糖。

“谢谢！！”乔圆一把撕开包装，把白砂糖倒在自己手心里，一点点地倒进顾知寒嘴里。

老汉从院里的水缸里舀了一碗清水递给她，乔圆喂他喝了几口把剩下的灌进自己嘴里。

“先进屋吧。”老汉用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说。

乔圆和老汉一起把顾知寒放到床上，老人问：“他会不会死啊？”

“不会，低血糖缓一缓就好，您放心我们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这是俺小子的屋，你们先住着吧，俺得下地干活了。”

“谢谢您！”

老汉背着手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顾知寒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是一间古朴的乡舍，乔圆正拉着他的手，伏在他腿上沉沉睡着，鼻子里发出细微的鼾声，后背随之起起伏伏。

刚刚他低血糖昏了过去，她背起自己跑了一路，然后嘴里腥色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她的血。

轻轻拉过她的手腕，她的手很小，